杨嗣修回城没一会儿,大顺军的火炮还在冷却中,知县杨调鼎又光棍的跑出来了。
“走,带我去见你们大统领。”
“知县老爷,您胆子可真大。”
“心存浩然气,何惧之有!”
“嘁!反冻派!”
“小兄弟,看你也是个良家子,在家里安分生活不好吗?做流贼能有什么出息?”
“哈哈哈……良家子!老子八辈子祖宗都是戴绿帽子的建人,良家子?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我透你马!”
“……”
“杨老爷!从哪里来不打紧,重要的是到哪里去。咱大顺军里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别,你们行吗?大顺军大统领可以给掏粪人弯腰作揖,你们行吗?”
做工人是光荣的,做农民是光荣的,他们应该永远都是老大哥。
贵和贱的区别,并不像是水必然向低处流,那种区别是人造的!是可以被拒绝和被否定的!
“……”
杨调鼎勒马停下,低头想了想,又抬头望向远处。
“大明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杨老爷直接掉头回城,不去见大统领了。
“……”
大顺军小将佘加日心说坏菜,自己话太多了,怕是耽误了大事。他又不敢强行阻拦杨调鼎,只得急忙往上汇报。
结果,袁宗第麾下的队长佘加日因宣讲政策有功,大统领钦赐三等功。
可惜眼前这座府城依然要顽抗到底。
“老子在四川,想打辣个打辣个!他个短毛还想骑到我头上!?”
“每个兵犒赏五十两银子,坚守五天就是胜利!”
知府贾元勋一扬刀:“兄弟伙!雄起!”
守军真的雄起了,立马补了一千人上城头。
只是,除了指挥使张维检还在一线,什么王道台、杨知县、唐按察使等等,一众大小官员各归衙门,在后方给他提供“坚强后盾”。
仗都打成这样了,连一丝丝的希望都看不到。还打个球。
可是既然谈判破裂,知府又不愿意投降,继续打吧!
大顺军炮营再次怒吼,又狂射了六百多发。
城头反击的炮火只来得及打了三十发就全哑了,后面就是被一边倒的蹂躏。
守军炮位以及其他城头补充过来的火炮、炮手全报销了。
城头上一片狼藉,横尸遍地,哀嚎渗人。
张维检坐在城门洞里唉声叹气。“不知道赵千户有没有在大顺军里混个一官半职。想当初我还是挺照顾他的……”
后方的贾知府一扬刀,“兄弟伙!跟龟儿子拼了!”
“王爷大开内库,又放银二十万,杀一个流贼赏银三百两!”
这回打的鸡血不咋管用了。
“老爷,外面的兄弟们都问,前头犒赏的五十两银子啥时候发?”
“哦嗬!急个铲铲。天黑之前,老子一定亲自把银两发到你手里头!”
“谢老爷。”
“兄弟伙!雄起!给老子顶上去!”
……
大统领本来想再打一轮炮,可前线的高杰强烈要求出战。
李自成想着后备弹药也不多了,于是吹响进攻号。
“嗖嗖嗖”三发大礼花在半空中爆开。
“老乡们,出发!”
城外,上千民夫推着板车扛着麻袋直奔护城河。
城内,天地会、赤卫队,以及各处犄角旮旯里的潜伏者们苏醒了。
红花会因为头领被圈禁,没动静。
武会镖局的镖头窦明运也想动一下,被杨鹏举按住了。
他们并不清楚天空中的礼花代表什么意思,他们窝在客栈里也并没有看到礼花。
窦明运只是听到隆隆炮声第二次停止,他觉得差不多该攻城了。杨鹏举说咱们只是押镖的,不要瞎参合,万一帮了倒忙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