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鼎相吹胡子瞪眼,“你也不是好鸟!你没拍过魏忠贤马屁?”
张慎言怒:“你侮人清白!”
孙鼎相怒:“你胡搅蛮缠!”
“……”
“……”
李自成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喝着茶,坐看俩老头儿斗嘴。
张慎言大叫:“有本事你反一个?”
孙鼎相大叫:“大明混账王八迟早嗝屁着凉!有本事你也反一个?”
“好好好!佩服佩服!”
张慎言转头对李自成一笑,“这老汉虽然年纪不小了,给你当个宰相也凑合。”
“……”孙鼎相傻眼了。
老汉抬起颤抖的手指点着张慎言,“你……你……我……我……”
他气急之下甩袖而去。
李自成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生,是不是太过了?”
“哎哟哟,老夫大费周折还不是为了革命事业?你个短毛倒埋怨我?”
“不敢不敢……”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自成无语。
张慎言忽然奸笑起来,“来,跟我一起倒数十个数,十……”
刚数到五,孙鼎相返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出去?你们出去!走走走!”
李自成急忙迎上前,“老先生息怒,且宽坐。容后生讲个孔圣人的故事。书上没有……”
“话说孔夫子周游列国,途中被一凶汉拦住去路。
问:一年几季?
子曰:一年三季,春夏秋。
凶汉满意而退。
众弟子不解,问师因何四季改三季。
夫子曰:凶汉乃屎壳郎成精,每年冬季入粪堆,其一生只见三季。所以这种屎蛋变的货色,别跟它较真。”
孙鼎相、张慎言开始真以为后生要讲圣人故事,结果是这?
孙老汉一指张老汉,笑道:“这种屎蛋变的货色,我不跟它叫阵!”
张老汉回道:“你才屎蛋变的!”
眼看俩老头又要争论,李自成急忙把他们各自拉开。
张老汉气未消,一指短毛,“你这颗屎蛋!从哪抄的?”
李自成脸上不动声色,心下暗惊。
张慎言喝口茶,翘起二郎腿,“短毛,你自诩后知一千年,甚至连内阁奏本内容都知晓。我私下一琢磨啊,那后世名宿大作是不是也知晓?然后你就抄来了?”
这老白菜帮子还真精明!
李自成答:“然!”
“咳咳咳……”张慎言被茶水呛的直咳嗽,“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李自成回:“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嫂数百年。”
孙鼎相一竖大拇指,“不愧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张慎言掏手绢擦擦嘴角,“重阳刚过,以此为题再抄一首来听听。”
李自成脱口而出,“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孙鼎相不由抱拳,“后生可畏,吾衰矣!”
张慎言摇头,“我还是不信。”
孙鼎相鄙夷道:“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了。后生有才,大方承认又如何?”
张慎言唉声叹气。眼前这短毛果然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