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魏徵的心思就不深沉,在朝堂上混的能有几个简单的?冯智彧不会傻到史书上记载说魏徵性情耿直常常犯颜直谏就全然相信了。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但也正是这份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耿直,冯智彧才敢上门来拜访魏徵。
一是因为这可以说是名正言顺的,因为当初冯智戴的进京可以说是魏徵一手促成的,所以他们应该来。
二也是因为魏徵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性子,先不说冯智彧对魏徵的看法是不是恶意揣测,因为不管是不是,光凭着魏徵表面上的那套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玄成公使得我岭南冯氏免遭祸患,小子今日来不过是想要聊表心意罢了,这里有些小东西还望玄成公不要嫌弃才是。”
没有继续在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上纠缠,冯智彧从一旁拿起了一个小纸包推到了魏徵的面前。
“多谢县子的好意,但一如你之所说,在其位谋其政,百官惧岭南久矣,魏玄成既然知道岭南并无反意就应该上谏,这实乃是我这尚书左丞兼谏议大夫的本职工作而已。”
“这东西,就算了。”
一如冯智彧所料,魏徵直接把东西推了回来。
没有说什么,冯智彧只是笑了起来,反手就直接将那个小纸包打开了。
送的礼人家还没有经手就直接打开,这其实是一种很失礼的举动,但冯智彧偏偏就这么做了。
“玄成公,这里只不过是一点茶叶罢了,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玄成公让我冯氏免遭动荡,小子自然也不敢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损害玄成公的名声和身份。”
茶叶,现在还只有冯智彧和冯盎知道它的价值,或者说是潜力,而冯盎以前也没有见过,所以也都是猜测的,真正知道并且了解的也就冯智彧一人而已。
就如同冯智彧面前的煎茶一样,茶叶其实并不是很值钱,因为味道纷杂,即便是达官贵人喝的也不多。
所以,魏徵也是犹豫了一番。
“玄成公不必担心什么,这样,小子失礼了,能否讨得玄成公一壶热水?”
冯智彧此话一出,魏徵反倒是惊讶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边上的一个侍女小跑着出了正厅,很快就带着一个陶壶走了进来。
让侍女泼掉了魏徵杯子里的煎茶,冯智彧将其来回清洗了几遍之后捻了几片茶叶放了进去。
与其说是杯子,倒不如说是酒樽,所以也放不下多少水。
很快,一缕幽香慢慢的飘散了出来,魏徵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面前的杯子,又看了看冯智彧。
“玄成公,请。”冯智彧伸手示意,随后就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喝了一口。
冯智彧先端杯喝了,魏徵若是不喝的话就是看不起人了,所以他也是端起了杯子。
茶一入口,魏徵就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