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冯志彧的情绪有些低沉,这让在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小彧你哪里的话,作为你的兄长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是我的小弟,怎么也不会轮到你的。”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冯智戴还是赶紧开口安慰着。
“二哥,我是弟弟,本不该由我对你说这些,但此行长安万不可掉以轻心,那里不是岭南,若是有了危险我与大哥都不能及时的帮忙。”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李唐皇室一直都是忌惮我们的,此行你虽然是一个保证,但不到逼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对你有过分的行为的,甚至就连言语上都不会有。”
“而且一年,最多一年,我就会北上长安,届时你就可以回来继续做你的恩州刺史了,也能让嫂嫂放心了。”
“小彧,你……”冯智戴有些急了,之前无论是冯盎还是冯志彧都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好了。”冯盎拍了拍桌子,将冯智戴的话压回了嗓子里。
“这事儿是彧儿跟为父提起过的,为父也同意了。”
“父亲!”冯盎这一句话算是让平静的饭桌炸开了锅,不仅冯智戴,就连一向稳重的冯智戣都不由得急了起来。
冯盎的儿子很多,这就在无形中促使了冯智戣他们这三个同母所出的三兄弟报团取暖,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即便冯志彧这十几年来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顽劣,是不着调。
但毕竟是同母所出,真正意义上的血脉至亲。
在冯志彧几岁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就没少为这个弟弟顶缸,等到他们二人成家立室成了春州和恩州的刺史之后冯志彧也没少到他们两个任职的地方乱晃。
这其中不管是在对冯盎的说辞上还是在冯志彧的经济供应上他们兄弟二人都没少出力。
冯代玉作为现今居住在耿国公府中最小的孩子,得到的疼爱有多少不言而喻,但在冯智戣和冯智戴的心中他们最小的弟弟却永远是冯志彧。
这是时代的隔阂,很冰冷,但其实也很温暖。
“彧儿并非是像你们二人想象的那么不堪,这些年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三个月之前他也给为父出过主意。”
“他去长安这事儿为父是同意过了的,而且这是他的主观意愿。”
在冯家,冯盎的话语权不用说,无论是谁都不敢轻视冯盎说过的话,甚至都不敢有一丝丝的懈怠之意,冯盎一开口,冯智戣和冯智戴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大哥,二哥。”冯志彧突然站了起来,而陈丽烟则是默默地抱起了冯代玉,转身离开了饭桌去了后院。
“过了今夜,我们三人做兄弟就十七年了,这十七年你们对我的关心和疼爱我都记在心里。”
“二哥,其实在决定让你去长安之前父亲曾经问过我,但我还有事在身,还需要不短的光景才能解决,所以暂且委屈你,也委屈嫂嫂了。”
“一年,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届时我虽没有一个不得不去长安的理由,但却能给你一个让你信服的理由。”
“我与父亲正在做一些事情,但这事儿暂且就不告诉你了,毕竟在长安那个地方知道多了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冯智戴看了看他们的父亲冯盎,冯盎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微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