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长长的叹息,多少有些说她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的意思。
望月觉得她和宁曜完全可以对调一下。
一般不都是黄花大闺女被醉酒少爷轻薄了,然后哭哭啼啼地要个说法的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了醉酒黄花闺女醉酒,调戏了良家少爷的戏码?
重点是她真什么都不记得,完全凭宁曜一张嘴讲,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可万一她真做过这些事,那该如何是好?
望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负责: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吧。”
“你当真要我说?”
“当…当真……”
宁曜脸上忽得露出一抹坏笑,“既然你污了人家清白,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看他脸上这坏笑,望月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神仙算计了。
“是你以身相许,还是我以身相许?”
宁曜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有区别吗?”
没区别,反正自己得搭进去。
不仅搭进去,还得赔。
皇天后土,王母娘娘,大罗金仙,喝酒误事、喝酒害人啊……
望月往嘴里塞了一块酱烧豆腐,暗下决心,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用完早午餐,松羽臭着脸回照晞阁捧了一摞书过来,然后宁曜又叫他跑了一趟,抱了有二十斤的公文到舒月阁。
望月靠在矮榻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炸花生米。
几个侍卫哼哧哼哧抬了张书案上来,宁曜就坐在矮榻旁的椅子上,时不时翻一页手里的文书。
文南和连英玉竹都去了楼下,宁曜吩咐她们收拾出一间厢房。
换句话说,这厮打算在她舒月阁里长住了。
住就住吧,望月心想,反正这宣荣府中哪里不是宁曜的地盘,当然想住哪就住哪。
哪怕想去住马厩猪圈,也没人拦得住他。
宁曜眼睛都没离开手里的书,手倒是伸到矮几
上的盘子里,抓了一大把炸花生米。
男人手本就大,望月眼瞧着盘子里的花生米瞬间少了一大半,罪魁祸首漫不经心地往嘴里丢了一颗,还不忘来上一句:
“下酒不错。”
“那奴婢给主子上壶酒吧。”
文南倒是耳朵尖,在那边新搬来的架子上收拾书本,还能听到宁曜在这儿说的话。
“也好,我记得窖里有坛子好酒,就要那个。”
“是。”
一听到酒,望月头就开始疼。
嘴里的花生突然也不香了。
望月气恼地把手里的花生米放回盘子里,拿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此时见到松羽进来,这孩子一直噘着嘴,似乎十分不开心,但该通报的事情还是得通报:
“将军,承平大人来了。”
宁曜连眉毛都没动:“人在何处?”
“在正厅。”
“把他带这儿来吧,我懒得动弹了。”
松羽嘴角抽了抽,还是应道:
“是。”
望月想起来,昨儿赴宴的时候承平也在,而且那宴会就是璋王爷为珺瑶郡主所办,让他宝贝女儿挑个入得了眼的夫婿,却诓了她和宁曜去做陪衬。
对她来说,璋王这事做得多少有些不太道义。
而承平昨儿也被请了去,承平身为副将,和宁曜差不多年纪。男子弱冠之年便娶妻生子,在他人看来,宁曜和他都二十好几了,两人这光棍打得倒是一个比一个坚定。
属实是难兄难弟啊。
只是现在宁曜这棵老树都开花了,他卫承平这串哑炮,丢出去还是听不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