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这小子,也算是有艳福了。”宁曜端起酒杯装作喝酒,实则低声对望月说话。
望月不大信,“你看他喝闷酒的样,确定是艳福,不是麻烦?”
她又回头瞧了眼文南,文南此刻微低着头,就和其他下人一样,但望月能明显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宁曜,”望月小声问他,“你说他们成亲,是两心相悦重要,还是家世地位重要?”
“于我来说,自然是两心相悦更重要,但对于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会有人为了权力地位,抛弃同自己两心相悦的人,与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成亲吗?”
宁曜只回答了两个字:“很多。”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不仅是人,就连天界、魔界和妖界,都有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候。
望月叹了口气,“那还真是薄情。”
“世间最不缺薄情冷心之人,”宁曜垂眼瞧着望月脸上的红晕,微微笑道,“不过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人。”
希望文南心里的那位也不是那种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已有部分人醉倒在案,舞姬跳完一曲,福腰退下,又上来一排抱着琵琶的歌姬。
望月只喝了一杯酒,酒劲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她从未喝过酒,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厉害,只一杯下去就让她整个人都糊涂了,眼前天旋地转,眼皮子沉得怎么都抬不起来。
珺瑶郡主也喝了好些,醉意难消,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更惹人怜爱。
她甚至亲自走下主位,拿了歌姬的琵琶,当众弹了一曲。
左右众人都为她这一曲叫好,珺瑶郡主看着他们莞尔一笑,迷得那些人晕头转向。
然后珺瑶郡主将视线移到承平身上,这人面前的酒壶不少,菜基本没动过,好像也根本没开过口说几句话。
她忽然生出一种想法,想让这个闷葫芦为她开口,为她沉沦,对着她口吐甜言蜜语,前后相比,就像她真正驯服了这个男人一样。
“卫公子,”珺瑶回座位上又倒了满杯,袅袅婷婷走到承平跟前,没再叫他“卫副将”,而是称他为公子,“见卫公子一个人喝闷酒,珺瑶特来敬卫公子一杯,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卫承平缓缓抬起头,面前是珺瑶郡主笑靥如花,可他的眼神似乎无法聚焦到郡主身上,而是约过珺瑶,看到了斜前方的文南。
文南也在看着他,眼神里是千千万万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谢郡主。”郡主站着敬他酒,他也得起身回礼,扶着桌沿站起来时不经意碰倒了酒壶,酒水洒了他一身。
“微臣失礼了。”承平急忙拱手行了一礼,用手去擦拭衣服上的酒渍。
珺瑶见状笑得更加娇媚,她放下手中酒杯,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承平。
“卫公子不介意的话,用这个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