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这几日都忙得很,两人基本见不上几面,也很难说得上话,望月心里并不是很开心,便也不打算去主动搭理他,只等着宁曜自己找过来。
秋日里都是西风,望月就把舒月阁楼上东西面的窗子都打开,风从西边进、东边出,穿堂而过,甚是凉爽。
宁曜刚进来就看见一身蓝衣的小鲛人歪在矮榻上,闭着眼睛,手里还握了把素面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她跟前的矮几上还放着半碗没喝干净的绿豆汤,和半碟白色的糕点。
“我听文南说,你下午在院里已睡了一个时辰,这才刚过戌时,你便又困了?”
望月缓缓睁开眼睛,宁曜不久前又被召进宫里商议边疆军情,现在大约是刚从宫里回来,朝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往她这儿跑。
她困劲儿还没过,眼神里都透着慵懒,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臂,懒洋洋道:“你怎么来了?”
“宣荣府的地方,我不能来?”
望月扇了两下风,手腕上的细镯碰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清响,她眼睛眯了眯,话里也带着笑意:“能,当然能。”
宁曜让她往里挪了一些,自己坐在矮榻边,对着望月说:“不过我今儿巴巴地跑来,可是给你送个好东西的,只可惜某人态度不端正,这好东西我是给她还是不给呢。”
“好东西?”望月这才把眼睛全睁开,“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你不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懒得要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话,是骡子是马拿出来看看呗。”
万一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望月现在可宝贝她那些银子了,虽说宣荣府里不缺银子花,但那些终究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所以她想存些家底,有什么碎银子,或是宁曜送她的首饰玉镯子里那些不是很合她胃口的,她都收起来,回头找机会去当铺兑成银票。
等报完了恩,找到了阿娘,望月就拿着这些钱在人界逍遥自在几年,最后玩腻了,就把剩下的银子散给穷人,和阿娘回到南海鲛人族,向兮黎奶奶请罪。
宁曜看她一脸期待,也不忍再逗她了,手伸进衣袖里掏了掏,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方盒。
这大小,不会又是镯子吧?
望月的表情有了一丝僵硬,看来她带去当铺的东西里又得添上一样了。
宁曜斜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将木盒子打开。
里头果真是一对镯子。
还和望月手腕上戴着的一样,一对儿细镯,只不过这镯子颜色更美一些,呈湖蓝色,镯身上还有极细极浅的纹路,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在意。
望月多少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神秘兮兮的,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对镯子。
“别急啊。”宁曜发现了她脸上的失望,故作神秘地捏了个诀,将仙力注入镯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