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望月心道,她从没当自己是女主子过,自然不存在苛待下人的事,更别说像之前的王婉言那样了,玉竹这么怕她做什么?
猜是猜不出来结果的,还是直接问比较妥当。
“玉竹。”
玉竹正准备唤人呈上洗漱的用品,没想到望月会突然叫她,吓得浑身一僵,转身就掩藏起自己满心的恐惧,态度依旧:“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她反应得很快,毕竟在将军府里也是做了几年事的,在主子面前失态可是大忌。
望月想直视她的眼睛,但玉竹头埋得很低,望月只好问她:“你好似十分怕我?”
“姑娘恕罪,上次奴婢不懂规矩,让姑娘不高兴了,文南姐姐特地叮嘱女婢要好好侍奉姑娘,奴婢也是怕自己做得不好,再惹姑娘生气,才如此小心的。”
望月挑了挑眉,她当时不过随口一提,这丫头还真放在心里了?
不过瞧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昨晚看见了什么一样。
“上次的事情我并未迁怒与你,你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昨夜外头下雨了,没有什么异常吧?”
外头地砖还是湿的,风吹得树叶都沙沙作响,想必这雨下得不短。
“昨夜姑娘睡得安稳,没有什么异常。”
“那便好,你去吧。”
玉竹似乎没有那么怕了,但还是谨慎地行了礼,退下去唤了几个婢女上来伺候望月洗漱。
虽说玉竹话里话外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望月也不能完全信任她说的话。只是玉竹和文南、连英一样都是宁曜安排来的,家底清白,身世干净,想必也是作为婢子好好教导过的,若是信不得,只怕也不能被分来伺候望月。
要是直接了当地问玉竹,昨夜是否看到她坐在床上炼化仙丹,那望月估计是脑子不太好,不知道的也让她知道清楚了,又何必再费心思拐弯抹角问呢。
洗漱后文南才来为望月梳妆,玉竹下去催人准备早膳,等用过早膳,他们就得动身了。
望月梳妆时问文南,你们将军起了没,文南答道,主子早就起了。
不如说是一夜没睡,文南心里道,主子这一夜就盯着她们做糕点呢,生怕她们手抖多放哪怕一粒糖。所以昨儿守夜的事情她才让玉竹去做,只是不知玉竹这丫头做事是否还是那么不上心。
文南照旧给望月梳了个简单的发式,而后又不知从哪拿出个翡翠簪子簪在她头上。
望月道:“这簪子我没印象,你从哪里弄来的?”
“是今早主子叫奴婢给姑娘戴上的。”
这翡翠簪子是一块料上整体雕刻而成的,簪身流畅,整体呈浅紫色,自簪身至末端颜色渐深,到紫色最浓最妖之处,由工匠雕上了两朵栩栩如生的鸢尾。
正好,望月今日的衣服也是粉紫色调,所以簪子戴上并不突兀。
文南还想说,之前姑娘戴的玉簪花,主子也想制成簪子,只是纯白透亮的料子比较难寻,只怕得等他们回京城才能看姑娘戴上了。
主子叮嘱了她们不可多言,文南才不说。
连英还在细细打包昨儿夜里刚做好的糕点,所以早膳的安排也是玉竹来做。玉竹不善厨艺,但是针线活做得好,眼光也不错,望月身上穿的衣物都是经了玉竹之手好好改过才如此贴身,所以文南一般只安排玉竹收拾房间和安排望月的穿衣事宜,她和连英来安排姑娘的起居和饮食,这次她俩着实是分不开身,才让玉竹来安排。
梳妆完毕,早膳也安排妥当了,望月修炼了一夜,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可在看到桌上清淡地不能再清淡的白粥和小菜,望月还是食欲全无。
这是怕她吃胖了还是怕她吃撑了,这点子东西只怕撑不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