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夜？”望月把那小锦盒紧紧攥在手里，生怕手一滑，把这上好的东西掉在地上弄脏了。

这可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仙丹啊，妥妥的神物，哪怕就是颗随意丢弃的废品，也是沾染了不少仙气的。

不过宁曜也是神仙，太上老君应当不会给他一颗不要的废品吧。

“鲛人族本就是上古时候传下来的古老种族，资质自然要比那些寻常人高出不止一个层次，一夜时间，足够了。”

“没想到我们南海鲛人，竟也是修仙的材料。”

宁曜并未否认，然后又叮嘱了望月两句：“切记不要给人瞧见了，修炼之前先屏退下人，就是一直服侍你的婢子，也不能让她们看见。”

“知道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望月心急，说着就要走，宁曜一把拽住她浅蓝的衣袖，颇为无奈地问她：“你不会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吧？”

好像也是，受此大恩，不专门道谢可不行。

望月想了想，转身面向宁曜，双臂抬至齐眉，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鲛人族中最隆重的礼。

“鲛女望月，谢过仙君大人。”

再抬头时，望月发现宁曜面色古怪，脸上浮现几分不自然的红晕。但她并未放在心上，行完礼就飞快溜了出去，直冲回自己住的厢房里，把金丹和经书都藏好，免得被旁人瞧见。

自己真是白捡了个好仙缘，不仅包吃包住，还有太上老君亲炼的仙丹，也不知是她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换来这辈子这么好的福气。

但这福气并不是白受着的，就像程姣曾救她性命，她也愿用命来报答一样，宁曜帮了她这么多，她也会用自己的一辈子来报答，不管宁曜是真的下凡来点化她的，还是另有所图，望月都会这么做。

宁曜把自己关在屋里好久，想出门透透气，刚出门就发现外头下起了雨。

湿透的青砖上倒映出灯笼暖黄的光，雨水还带来一阵凉意，将他脸上的热度也消下去几分。

男子一身黑金两色，身形如竹般修长，一双凤目被灯笼所点亮，他安静地站在廊下，看着那烛火随风摇曳。

但他心里全是鲛人姑娘的影子。

方才望月对他行的，是鲛人拜见尊者长辈之时所行的大礼，但还有一种情况，便是鲛人成婚之时，为表夫妻相敬如宾，恩爱不疑之意，也会行此大礼。

所以他心中才会这么乱，也会如此难受。

待望月将那粒金丹炼化之后，宁曜就能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了。

玄晖当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望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望月回屋后好好沐浴了一番，然后早早就让文南熄了灯，告诉所有下人都别在她睡觉的时候进来打扰。

然后她装模作样说是要睡，等到外头彻底没了动静，才从床上爬起来，摸出枕头底下的书和金丹。

她长这么大还没尝过金丹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和医馆自己搓的药丸一个味道？

那四四方方的小锦盒看着不惹眼，可望月一打开，锦盒里的金丹顿时发出金光，几乎把半个卧房都给照亮。望月怕被外头人发现，连忙把金丹塞进被子里，自己也钻进被窝里，挡着光亮，小心翼翼地取出金丹，放入口中。

和她想象的药味不同，那宝贝入口即化，还有清凉之感，泛着丝丝甜意，从喉咙一路滑下去到胃中，金丹里的天地灵宝立即发挥功效，开始释放出源源不断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