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阿强开口道:“师父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九叔瞥了眼阿强。
阿强登时露出喜色,以为九叔要为他出头。
不过。
九叔却淡淡道:“今晚生日宴你也别参加了,老老实实在义庄,把《茅山道藏九则》重新背一遍,明日我抽查,错一个字挨一鞭子,让你惹是生非!”
阿强立马苦着脸道:“是。”
他不由瞪了眼萧然,带着众村民灰溜溜的离开了。
九叔摇了摇头,看向萧然二人道:“两位道友,请到寒舍一聚。”
不多时。
萧然和茅山明就跟着九叔来到了村子北边义庄旁的一处大院。
院子坐北朝南,虽然看着比较落败,满是斑驳痕迹,但是风水还是不错的。
茅山明打量着四周,没看到几样值钱的东西,不由咕哝道:“我听道友在十里八乡颇有威望,找你看风水的人都络绎不绝,没想到,住的地方却这么简陋呢。”
九叔神色坦然道:“我们修道之人,对外物没什么奢求,能有一处遮风挡雨之地足矣,道兄,不瞒你说,我这看风水和驱鬼赚来的钱,一部分上交回了茅山,一部分用来给邻里修路建桥了,我自己平日里也就买买符纸朱砂,用不了太多。”
茅山明拱手道:“道友心怀天下,功德在身,死后必当受阎王嘉奖,佩服佩服。”
“过奖了。”九叔摆了摆手。
他倒是没想这么多。
只是觉得,身为道士,又学了一身本事,能为乡亲多做点事就多做一点。
不多时。
九叔便搬了几张桌椅到院子里,又热了一壶茶,开口道:“两位道友,远道而来,招待不周,不要介意。”
“是我们打搅了。”萧然坐了下来。
九叔这才开口道:“不知两位道友,来我们这村子,所为何事?”
萧然道:“我刚刚出关不久,游历到此,听闻这里有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友,所以才想着过来拜会拜会。”
“额,我也是途中遇到萧前辈,所以过来看看。”茅山明在一旁干笑一声。
他这个假茅山,可不敢在眼前真茅山面前,过多放肆,免得闹笑话。
“萧前辈……”九叔眼眸一闪,露出奇怪之色。
茅山明看出了九叔的疑惑,开口道:“萧前辈乃隐士高人,道法精深,值得我称呼一声前辈。”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萧然,所以就算在外人眼里,他也舍得放下脸皮,称呼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不少的人为前辈。
“噢?”九叔不由好奇的看着萧然,“道友看起来似乎年岁不大,不知拜在崂山何人门下修行?”
萧然道:“我师父名为云清子,想来道友应该是不认识的。”
“云清子……”九叔琢磨了一声。
他只知道现任崂山掌教名叫玄玉真人,确实没听过什么云清子。
难不成,眼前这人,驻颜有术,实则已经活了不少年头了?!
不然看着年纪轻轻,修为怎么会连他都看不透?
不过。
他也没有兴趣打探别人的秘密,转头看向茅山明道:“道友也是茅山弟子,不知拜在何人门下?”
“我只是钱庸钱真人门下的一个记名弟子而已,不足一提。”茅山明摆摆手。
九叔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嫌弃:“原来是在钱师兄门下。”
他对钱庸倒是有所了解。
此人道法不俗,丝毫不弱于他,不过却贪财如命,在鹅城有一处分观,专门为乡绅土豪做些下三滥的活计。
他和钱庸都是茅山第六十九代弟子,不过却是同山不同脉。
钱庸是请神一脉,他是符箓一脉。
九叔开口道:“钱师兄的事我不好多说,不过还请道友记得,咱们修道,不能只度己,也要懂得度人。”
“道友说的是。”茅山明干笑一声。
九叔叹息一声:“哎,如今万法凋零,茅山也是大不如前,以致于青黄不接,怕是再过些年头,咱们修道之人,就要彻底绝迹了。”
萧然眼眸一动道:“道友,刚才那戴眼镜的,是你的弟子吗?”
“是啊。”九叔点点头,“他原本是保安队的队长,一年前非要缠着我拜师,我拗不过他,就把他收入门墙了。”
茅山明开口道:“道友就这一个弟子吗?”
九叔道:“还有两个,名叫秋生和文才,不过半年前,被我打发去了茅山总坛修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萧然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这两个惹祸精!
他心中也有些感叹,想九叔这一生不弱于人,却收了三个如此不成器的弟子。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萧然也在聊天中,得知了更多的修道界的事情。
大致了解了三山、两宫、一观等一众道门掌教的名称和修为。
当今修道界,实力最强的,自然要属龙虎山的张天师。
一身雷法出神入化,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
只差一步,便能修得元婴!
在这末法时代能修炼到这般境界,可以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了。
九叔饮了一杯茶,看向萧然道:“道友既然来找我论道,那我自然不能让道友败兴而归,不如现在就闭门切磋一二,如何?”
他和萧然一番交谈,便感觉萧然越发神秘。
所以。
他也想试试萧然的根脚和深浅。
萧然看了眼九叔,点头道:“可以,互相交流切磋,增进修为,也不是件坏事。”
他也想适当的在九叔面前展露展露实力,也算是为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