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出圈子,停下争斗。耿采若不是来打架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手。
“哇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沙哑,想是哭得太久了。
耿采若道:“你也知道庸人知道道理,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孩子总是你的骨血,你不生下来也就罢了,既然生下来,又为何要如此残忍,你看看那边——”
顺着她一指,唐赛儿看去,原来是一只母猫,正在树下舔小猫的毛发,小猫安详的晒太阳。
动物都有哺育的本能,何况人呢?
是啊,我连死都不怕,又怕什么骂名呢?孩子是无辜的。她再看殿了观音像,虽然地上一片狼藉,但观音始终面带微笑。
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呢?
一饮一啄,自古有定数。背叛丈夫,跟他发生关系,不是自己的本心,他也是无辜的,造化弄人。更不曾想,珠胎暗结,生下了孩子。
“姑娘,这孩子,我——”姜大婶走到她跟前,局促不安,十分惶恐,没能照顾好孩子,“他,他太认人了,除了你,没人能哄住他。”
唐赛儿下意识的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丝温和。
接过孩子,孩子回到温暖的怀抱,果然不再哭了。
罢了,再多苦难,终究是上天的考验,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咱娘俩就相依为命吧。
耿采若看到她转变,和卓月美相视一笑,感到十分欣慰,悄悄的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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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间阴暗的、看不清全貌的房间。
王斌坐在桌前,他的身前放了一只碗,碗里还有半碗汤药,屋里隐约有些药味。
一个大夫再捣鼓着药。
他咳嗽几声,说道:“大夫,怎么用了十副药了,怎么还是没有效果?”
大夫踟蹰道:“大人,您年轻的时候掏空了身子,有生了大病,那方面,受了影响,您这么多年求医,都没有效果,急是急不来的。”
王斌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你要快些,我每次想到曼芝跟别人欢好,我就心底发狂,可是,为什么,我自己——”
大夫心里不屑,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送人啊。他缓缓道:“大人放心,再继续服用下去,会有效果的。”
王斌点了点头,把陈远下狱的事说了一边,又把见汉王的事说了出来。
大夫道:“可是,为了迁都,陛下已经得罪了那么多人,迁回去,此事可能么?”
王斌笑道:“陛下是想保护陈远,可是,现在还由得他吗?出头的是谁?杨道啊,杨士奇的儿子,开弓没有回头箭,太子一党不会善罢甘休的。陛下如果不想迁都,那就杀了陈远,平息大家的怒气,这样大家也就怒气小了,没了矛头,也就由他折腾。如果想保陈远,就迁都回去,那样太子得势,更加犯了陛下的忌讳,则对汉王有利,你担心什么?”
“大人……我是奇怪,是谁放的火。”
“管它呢,咱们的目的是陈远,只要除掉他,咱们汉王才有机会,以后我就是从龙之臣,你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多谢大人提携。”
“这是天意,天意难为,天意难为啊。”
大夫笑道:“是,小人明白了。没想到,我们还没来得及扳倒陈远,大火居然帮了大忙,而且太子党成为先锋,狗咬狗,咱们坐看结果就行了。”
王斌端起碗来喝了两口药,看了一眼外面道:“对了,那个小贱人回来了没有……”
大夫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回大人,我让人在门外候着,只要夫人回来——”
“她不是——”
“是,只要她回来,就让人禀报,看情况,是还没有回来。”
“小贱人,看上杨道那个小白脸了——”王斌手指在凳子上抓出五道痕迹。眼中寒芒,厉声道,“药准备好了吗?”
“大人放心,一定让人看不出痕迹,只以为暴毙!”
“还有杨道,也不能放过。”
“是,大人,可是,我们的人与杨道没有交集,这很难,如果是杀手,京城脚下,宰相之子,锦衣卫一定会严查,我们做不到滴水不漏,没有人认识,你就不会想办法吗?那个小贱人不就是?”
他刚说到这儿,外边有人小声禀报:“老爷,沈夫人回来了。”
大夫急忙收了药,又把桌子擦干净。悄悄走一旁出去。
王斌坐定,换上温和溺爱的笑容。
“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