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非要得见了朕才能说?”
朱棣刚刚听到陈远的要求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都在欺骗自己,都在欺骗自己,以为自己对他看中,就可以不知轻重,为所欲为吗?愤然挥手道:“居功自傲!见了朕,要以几番功劳求朕赦免么?老臣玩的老把戏了。公是公,私是私,他的功劳,朕已经以官位封赏!欺君罔上,图谋害朕,朕饶得了他,国法饶不了他!”
朱棣指向袁彬:“你去狱中,好好审问。”
陈远既然关进诏狱,那就是皇帝要亲自过问的案子了,锦衣卫是有权越过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这三司独自审讯的,所以朱棣又吩咐道:“记住,把耿采若的情况给朕查个清清楚楚!三个儿子都找人替他求情,呵,难得他们意见一致,死,也要叫陈远死个心服口服!”
“臣遵旨!”
锦衣卫诏狱,一处房间,只有一处袜糊着白纸的窗户,光线比较阴暗,但比起那些惨叫声的牢狱,简直好了不止一万倍。
阳光正照在窗户上,透过窗纸再映进室内,光线柔和了许多。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放着被褥,床前不远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张棋盘,旁边还有猪头肉、卤豆府、炒黄豆等几样下酒的小菜,一边一只细瓷杯子,杯里盛着清澈的酒液。
桌子两边各坐了一人,右边那个是朱高燧,他趴在棋盘上端详了半天,兴冲冲地拿起一枚小卒,推过了界河,喊道:“拱卒!将军,陈远,这局,总算是我赢了吧!”
桌子对面,正是陈远,原来赵王跑来大牢来劝陈远,无聊的时候,两人下起了棋,赵王是急性子,下棋很快,陈远故意慢慢悠悠的,赵王越是着急下得就越不好,三局下来,就输了三局,第四局好不容易将了陈远一军。
赵王旁边,董明况侍立在身边。他已经沉着了很多,虽然知道姐夫在放水,也不点破。
陈远微微一笑,拈起象来跳在中央,说道:“上象!”说起来,赵王的棋艺,实在太菜,这局要不是他故意放水,又杀他个通盘。
“呀!我吃,看你怎么走?”
陈远思考了一会,叹气道:“王爷棋艺进步,臣认输!”
“嗯?”
赵王确定没有听错,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哟嗬!本王终于赢了,哈哈,谁说本王不会玩你们文人的东西的。下棋,还不是和行军打仗一个样啊。”
这是诏狱里牢头儿住的地方,里边再怎么收拾,总有一股血腥气,所以,袁彬就把陈远安排在这儿了,如果有人来提审或询问,再把陈远请回牢房,平时就住这儿。
赵王得意地喝了一口酒,眼皮一撩,瞟着陈远,指着棋盘道:“退之,刚才这棋盘上的局势,对你可是很不利!喏,就像这个象,原本是没有必要上来的,你只需要移动一下将军,就可以解围了,让象来挡路,不过是瞎折腾一把了!”
陈远吃惊,赵王拐弯抹角的说,要来是要自己移动,撇开关系啊,也难为他了,居然玩起了心眼。陈远一拍脑门:“多谢王爷提醒,我都忘了,我还可以多走几步呢!”
赵王目光一闪,脱口问道:“退之,别磨磨唧唧的,老爷子都跟我说了,不是真的想治你的罪,一个女子而已,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只要说自己不知情,最多贬职了事,何苦呢?”
“多谢王爷厚爱,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她如今只有我一个依靠,我不能放弃她。王爷,我能否见见她!”
“这个不行,没有对你用刑,那是我向老爷子求来的,老爷子特别交代,她关押在另一边,不能让你们见面!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见到她,你们还能撇清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