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有些诧异,多看了她几眼,惊于其美丽,不过他热衷权势,对蹇怡璇倒也没有什么想法。
见朱高煦迟疑,她又道:“王爷在千军万马里左右冲突,视若无人,莫非王爷却害怕我一个弱女子吗?”
朱高煦大笑,挥手秉退左右。
“你们出去等我。”蹇怡璇对袁彬和董明况道。
后者担忧,蹇怡璇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们行了礼,走出了殿外。
“说吧。”朱高煦挥挥手。
“王爷,陈远有功于朝廷,陛下十分重视。王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替陛下分忧?”
“替他分忧?”朱高煦拍案而起,呵呵冷笑,“我堂堂一个王爷,他亲亲的儿子,还不如一个臣子受他重视。靖难的时候,还没为他分忧吗?我身上创伤十多处,哪个伤在哪里受的,我都记忆犹新。”
“一次重伤快要死了,他拉着我的手说,以后立我当太子,把天下给我,可是呢?仗打赢了,我活过来了,他老人家不认账了,要把我撵到天涯海角的云南去。呵,我还是他亲儿子吗?就算不让我当太子,也不用这么绝情吧。”
“我死乞白赖,才得到这个小小的乐安,还处处受他监视。陈远在石州坏我好事,救他?呵,你当本王吃饱了撑着吗?”
蹇怡璇听着汉王发泄了一通,才款款道:“王爷,可知道最近朝中大事?”
汉王想起往事,犹自生气,不知道她提朝中事是什么意思,不解的望向她。
“最近朝中,争论纷纷,因为陈远的存在,大学士纷纷受挫,太子屡屡被责骂。”
“可唯有赵王,平定安南,大放异彩,陛下时常对群臣夸赞赵王,赵王在庆功宴上,对太子大发脾气,陛下并没有半句责怪,朝里上下,多少人暗中在揣测,太子能否顺利下去——”
“你说什么?”朱高煦死死地盯住她。这些信息,他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他心中有气,又没有一个可用之人,看不到朝廷里面的文章。
“王爷,石州的官吏,不过一群猪尔,对汉王有什么用处。还大损汉王名声。赵王落魄的时候,得陈远辅助,现在如日中天,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汉王既有想法,为何连赵王都不要呢?”
“——”
“赵王既非嫡长,名声又差汉王千里,更无太子城府,不能成事,汉王,为何不要赵王呢?”蹇怡璇不紧不慢的说,其实她心里紧张得很,她的话大逆不道,不过为了救陈远,如今也只有让汉王看到好处。
汉王有意太子之位,这在朝廷,又不是什么秘密。太子现在节节失算,其实也正是朱高煦的机会。
朱高煦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殿内异常空旷。他性子豪迈,整个大殿都回想他的声音,震得蹇怡璇耳朵轰鸣。
“蹇义在朝中十多年而不倒,她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不简单啊!”
蹇怡璇款款行礼:“王爷过奖了。”
“我救了陈远,怎么能知道,他后面会跟大哥一起来对付我。”
“王爷,朝中是人都知晓,陈远是赵王的人,他为赵王出谋划策,把太子弄得灰头土脸,太子怎么能够饶过他。他为赵王出力,赵王又亲近王爷,王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好,本王这就派人告诉曹安道,放了林三,换回陈远。一个小小的白莲教匪徒,本王还不放在心上,本王能抓他第一次,也能抓他第二次。”朱高煦自信满满,眼中升腾野心,他从来都不会掩饰他的野心。
人人都说,朱高煦最像朱棣,足智多谋,作战勇敢,有藐视天下的魄力。如果朱高煦坐江山,断然不会让明朝军队涣散,坐看鞑靼和瓦剌崛起,而且他身体好,要不是不得志,也不会死得早。朱高炽父子是仁慈,不过都死太早,最后主幼臣疑,才让鞑靼瓦剌趁虚而入,让明朝遭受灭顶之灾,皇帝被俘虏,国门都要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