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剑势毒辣,大有志在必得之意,要杀死袁彬。袁彬不由心头火起,逼向突兀袭来的刺客,又交手几合,袁彬便放下心来,这些人杀气很重,但武艺不高,自己一个人能对付。刺客也意识到,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袁彬,缠斗片刻,抬手掷出三柄飞刀,袁彬侧身让过两把,用绣春刀击飞一把。正想追击,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暗道不好,声东击西,中计了,陈兄恐怕着了毒手。
陈远正在想怎么办,只觉腰间一紧,已被人揽住提起,耳边一声娇斥道:“断后!风紧各自出城!”
陈远脚不沾地,被那人裹胁着在城里奔走,三绕两绕拐进一条未燃灯笼漆黑的胡同,胡同不长,转瞬间就到了胡同口,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那人抖臂一甩,将陈远扔进马车,身形一团一纵,也跟着冲了进去,喝道:“马上出城”。
陈远被那一扔,昏头转向的摔进车内,倒吸几口凉气。他终日小心翼翼,想不到居然在南京被人劫持,他晕头转向,刚刚扬起头来,身旁就冲进一个人来,挤在他身旁坐下,随即陈远领口一紧,又被人提了起来。
陈远下意识挣扎,手忙脚乱地一按,触手丰腴柔软,刚刚觉出是条饱满结实地大腿,整个人就被向后一按,“砰”地一声撞在车棚上。
“哎哟”他还来得及喊痛,一柄凉嗖嗖、锋寒无比的利刃按在了颈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但以对方的能力,要杀自己易如反掌,既然没有当场杀自己,那就有一定的机会活下去,陈远定了定神,只见车中挂着一盏气死风灯,灯光辉映下,那人摘下了遮面的黑巾,一身黑衣、肌肤如雪,衬托出一种不染纤尘的美丽。
那张俏脸清雅脱俗,明丽照人,一只碧玉簪子横插在她秀亮的青丝上,盘妇女的发型,弯弯柳眉下一双俏眼精光闪烁,冷厉无比。
她看上去二十出头,少妇打扮,十分动人,可是,陈远肯定,自己不认识她,因此怔怔道:“你是谁?”
那黑衣劲装的娇俏美人儿先是一怔,然后启齿一笑,吟吟道:“陈远陈大人,人家都叫你布衣宰相,能掐会算,通晓阴阳,大人不防猜猜,我是谁?”
她短剑剑刃一横,剑脊在陈远颈上一压,又板起俏脸,低声冷斥道:“陈大人,听说你在安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顺手攻下哀牢,帮朱棣解决西南边患,陈大人诺大的本事,怎么还落入我一个女子手中。”
“你们是靖难遗孤?”
女子闻言忽地一笑,如银瓶乍破,刹那间的笑颜宛如云破月来花弄影般无比动人,转瞬间即如一隙白驹,轻蔑地看着陈远。
北镇府司,朱高燧得知陈远被劫持,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一个大活人被劫持了,还不快快通知所有锦衣卫,搜索全城,叫京营锁了九门,快去!”
锦衣卫立刻倾巢而出,而且此时南京府尹李时勉也收到了消息,欲哭无泪,心中暗骂,陈远你这个煞星,我一直被罚俸,刚刚摆脱了靠喝稀粥度日的日子,你在我南京又出事了。还让不让我活了。
李时勉风风火火,立即召集衙役,还有通知五城兵马司,全体出动,执刀持枪的衙役们气势汹汹地封锁了所有的路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城戒严,搜索巡查。
这事不小,皇上的红人被劫了,李时勉也趁着宫门尚未落锁急急将消息递进宫去。朱棣闻讯大怒,立即下令九门落闸大索全城,闹得整个京师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