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也是待在家里,每天无所事事,偶尔看看书,教教春花认字,打发时间。当然,由于繁体字,很多字陈远自己都不认识,只教简单的。
学习是要求有天赋的,春花没有功底,学起来很困难,天赋差,学了几天,认识的字不到十个,倒是认识自己的名字了。
几天里,他偶尔也去董家看看,说说话儿,两人的婚姻,就差一个日期了。
樊娘子三天两头念叨抱孙子的事情,陈远耳朵都要起茧子。十九岁啊十九岁,放在前世,才刚上大学呢。
这不,樊娘子又在滔滔不绝:“小憨货,老娘生你的时候才十七岁,已经算大了,你现在都十九了,明燕也十七,小什么小,你看看隔壁刘婶家,他儿子才十八,比你还小一岁,人家刘婶的孙子都两岁了。不成,我跟麻婶去看过了,说下个月日子好,你下个月就采纳成婚。”
“啊”陈远傻眼,小声嘀咕:“这也太快了吧。”
樊娘子双手叉腰,横眉:“快什么快,人家姑娘都在这心意上了,你来我往的,又没成婚,附近邻居都在悄悄嚼舌根,人家是大闺女,风言风语对她多不好,你有为她考虑过吗?虽是商人家庭,我们要娶,就干脆点,免得让人家说闲话,说什么人家姑娘倒贴,人家以后进屋,还怎么见街坊邻居。”
陈远被说动,这还真是个问题。不像现代,谈恋爱七八年不结婚,比比皆是。董明燕不顾矜持,为了什么,他心里明白,总不能落到让别人说闲话,看来,这个婚,拖不得太久了。
樊娘子继续唾沫横飞,大有不马上成亲就不罢休的架势。这时,门外来了两个陌生人,陈远认得其中一个是王振。
“公公,是来找我的吗?”陈远如蒙大赦。
王振笑道:“是陛下召见陈相公。”
朱棣召见,陈远忙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蓝色对襟儒袍,主要是书生穿的,陈远好歹也是个童生,而且有陛下金牌到手,穿这身也合身份。现在不像开始那么穷了,去见皇帝,该讲究的要讲究。
朱棣还是在鸡鸣寺的观音楼召见的他,楼上摆有一张檀木案几,案几上摆有一副围棋。
陈远刚要行礼,朱棣挥手制止道:“不用行礼,过来,陪朕下下棋。”
围棋是国粹,陈远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学了一些,业余三段的样子。毕业后就再没碰过,心中叫苦。他暗暗观察朱棣的神色,见他表面开心,眼里还是有丝忧愁。
陈远到朱棣对面坐下,道:“陛下,下棋可以,草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朱棣微微诧异:“你说。”
陈远苦着脸:“草民的棋艺实在不咋滴,陛下能不能不要让草民输得太难看。”
朱棣闻言愣了愣,笑骂:“少废话,快猜字。”
“陛下请。”
朱棣不客气,先猜,执白子,陈远执黑。
这时,王振轻轻的递上了热茶,放在他们身边,还有一盘子糕点。
朱棣一遍下棋,一遍拿糕点吃,陈远胆子大,也伸手拿了块,吓得一旁的王振后背冒汗。见皇上没有任何不满,王振对陈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整个宫中,出了皇太孙,有谁敢对陛下如此随意。
两人你来我往,朱棣是武行出身,不用让,也把陈远杀得七零八落。见陈远很吃憋,朱棣很高兴,不觉又下了几盘,当然,每次都是陈远输得很惨。
朱棣,你不讲武德啊,陈远盯着棋盘,找落子的地方。
朱棣下的过程中,也说起了科考的事情,陈远点头称赞陛下英明。
“陈远,你说说,你对迁都怎么看?”朱棣呷了一口茶,突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