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子挠头:“其实我倒想当美女的,无奈投错了胎,老头子把我生成了男子。”
大家不觉莞尔,卓月美又鼓起腮帮子。
公鸭嗓子笑道:“我叫朱瞻,呃,我叫朱小五,对了,你叫什么?”
“朱小五,好难听的名字。你听好了,本姑娘叫卓月美。”
朱小五喃喃重复:“卓月美,跟月亮一样美。”
卓月美实在拿他没有办法,赌气昂起头,不过又悄悄打量这个同龄的小少年。
江宁城最好的酒楼自然是江宁第一楼,几个人联袂而到,有说有笑。几个人中,长春居士翩翩公子,吴月荷爽朗利索,陈远沉稳神秘,却是都是年轻人,侃侃而谈,把酒言欢,十分愉快,一直到月上正中,快到宵禁,几人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少年心性,朱小五和卓月美混得很熟了。临走的时候,朱小五朝她做了鬼脸,而卓月美吐了吐舌头,朝对方扬了扬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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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海的府邸在江宁城东,宅子很大,却算不上如何富丽堂皇。因为董家发迹的时间并不长,底蕴不及那些传承了几代的人家。再加上商人地位低下,也不敢那么招摇。
尽管如此,董府的气派和许多殷富人家一样,内部壮观豪华,朱漆铜环的大门,条石砌的阶蹬,门左拴马石,门右悬灯杆,黛瓦白墙,高墙深院,飞檐翅角,富丽堂皇。
董府的家仆奴婢们并不算多,因为庶民是不许蓄养奴婢的,所以董家的下人都是用店铺帮工、奶娘一类的名义雇佣来的,这样就不可能雇佣太多人手。
此刻府里,已经乱做一团了。
肥胖的董海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夫人赵氏不停的哭泣。
董海有一妻一妾,妻子赵氏生了一子一女,就是二儿子董明况和董明燕。妾汪氏生了长子董明昌,已经成家,帮忙打理生意。明朝是嫡长子制度,很显然,董明况才是继承董家家业的人。
如今儿子杀了人,赵氏哭得失去活来,儿子要没了,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救救况儿,救救况儿啊。”
董海被她念得烦了,恼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不想救,可是他是当街杀人啊。我托了好多人,才勉强打听清楚,南京推官杨推官亲自抓的人,都过去两天了,我连儿子面都见不到。都怪你平时把他惯坏了,逆子,逆子啊。”
赵氏闻言,摊到在地,指着一旁的汪氏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狐狸精,现在你满意了吧,况儿没了,董家以后就是你的了。”
汪氏平时被骂惯了,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董明昌看不下去,回骂:“你自己的儿子没管好,骂我娘作甚。我在店里忙死忙活,他就成天喝酒赌博,好多次威胁我要钱。现在好了,胆子大上天了,敢杀人了,我警告你,再辱骂我娘,别怪我不客气。”
赵氏脸都青了:“好啊,我儿子还没死呢,你们母子就要骑到我头上么,老爷,你自己看。”
董海不耐烦吼:“好了,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又责备儿子,“那是你婶娘,是你长辈,说话注意分寸。”
董明昌不甘心低下头:“是。”
“不,我不能就这样让况儿没了,我去求李员外,他家不是有人在做官吗?我把燕儿许给他儿子,看在亲戚上,他一定会救况儿的,对,就是这样。”赵氏猛然坐起来,神情激动,马上差人打点礼物。
董明燕在一旁,脸色煞白,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