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趁机向他们提出你那个超级英雄联盟的计划。”

加百列摇晃着高脚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着妖冶的光芒，与她天使的圣洁气息大相径庭。

洪非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兜，目视夜色，轻轻摇头：“还不到时候。”

加百列眼神一转：“是因为那只蝙蝠和那个外星人吗？”

“嗯，克拉克还好, 他真的是个善良的人。不过之前氪星人入侵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动作太大，波及范围太广，因此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的确不少。而且他们的战斗将韦恩大厦拦腰斩断，韦恩集团的员工死伤太多，布鲁斯对自己的员工很好, 而且他向来都是一個记仇的人。”

“但那不是必要的吗？那个时候我也关注了这件事，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那些氪星人为了找到他肯定会大打出手，人类的科技可无法对那些氪星人和他们的飞船造成什么伤害，嗯，或许核弹可以，但能不能打得中还是另一回事儿。”

“如果那只蝙蝠能想得通这些事情就好了，他认为克拉克从始至终就不该出现在地球上，这本身就是对人类社会文明秩序的一种挑战和破坏。”

加百利笑了笑，张开手臂状似无奈实则得意地道：“看啊，这就是人类，一方面享受着氪星人对他们的帮助，一方面又警惕甚至憎恨着氪星人带来的变化。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凭什么总是能够获得那个人的青睐和优待。”

洪非头也不回地道：“我也是人类。”

加百列噗嗤一笑，旋即话锋一转：“蝙蝠侠和超人必有一战，如果你想组织一个联盟, 那是不是要阻止他们？”

“不，单纯的阻止我的确可以做到，但这只会让他们之间的积怨愈发深厚，到最后爆发的时候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们必须打起来。”

加百列并不知道洪非在蝙蝠侠和超人之间的谋算与计划, 他也不知道女巫之前已经蛊惑和推动了莱克斯·卢瑟提前发动他的挑拨离间方案。

洪非并不是不够信任加百列，而是因为这种事情在成功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加百列耸肩：“那么，那只蝙蝠好像死定了。”

洪非嘴角扬起：“那可不一定。”

“哦？”加百列看向洪非：“我知道你把钢铁战甲给了他，这一次他的装备确实有了很大的提升，但那并不足以对氪星人造成威胁。那个超人的实力的确很强，他的身体强度已经超越了地球上的所有材料。”

洪非转过身来，缓步走着，一边卷起袖子，一边徐徐说道：“你看，这就是你曾经作为天使遗留下来的小毛病。伱总是习惯性地做出一些绝对性的推断，却忘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总有它的两面性、针对性和转化性。简单地说，当人们在野外被毒物伤害之后，通常能够在附近找到对症的解药。”

“什么意思？”

“氪星人确实很强大，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能力，各种表现无愧于人类赋予的‘超人’称呼，但是, 在这宇宙, 甚至在地球上, 还是可以找到一种针对他们的东西。如果蝙蝠侠掌握了这件物品，那么加上他现在大幅跃进的战甲技术，以及一贯以来惊人的智慧头脑……你觉得，谁会赢？”

加百列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她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放下杯子后断然道：“我还是觉得超人会赢，即便这个世界上真的拥有能够针对氪星人的东西，但本质上的差距足以弥补这样的弱点，哪怕蝙蝠侠拥有再多的手段和智慧，超人甚至不需要爆发就能瞬间秒杀他！”

闻言，洪非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你的想法很正常，甚至很多人都和你一样，包括以前的我在内。”

加百列不解：“那你现在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因为我发现自己以前看到的还不够多。我们都看到了超人的力量，因为他的强大太过突出，以至于我们总是不经意地就会忽略了他的弱点。”

“弱点？”

“对。”洪非颔首，而后幽幽地道：“他呀，是个善良的人。”

他的语气，让加百列一时陷入沉思。

媚拉双腿并拢姿态乖巧地坐在一旁，随着两人谈话的进程不断压低着自己的呼吸，眼神中蕴藏一些小惊恐：我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不一会儿，加百列蹙眉：“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洪非站在吧台后点了点头，他榨了三倍新鲜橙汁，添了些冰块，将其中两杯推到吧台边缘。

“来。”

加百列起身走来，媚拉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站起。

三人轻轻碰杯，清脆声音短促回响。

洪非喝了一大口，对加百列道：“你该回去看孩子了。”

话音刚落，媚拉嘴里含着的橙汁差点儿一口全喷出来，她眼神错愕地在洪非与加百列之间来回观望。

加百列先是不大情愿地撇了撇嘴，而后转头笑意幽深地看了媚拉一眼。

“好吧，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就好了。”

“我的孩子可不敢让你照顾。”

加百列顿时没好气地道：“开门吧！”

洪非转手打开传送门，另一端，抱着孩子的米兰达警惕而又好奇地看了过来。

加百列端着橙汁穿过传送门，背对两人摆了摆手。

关上传送门，洪非看着仍未回神的媚拉：“你该回家了，美人鱼。”

媚拉转头：“我不是美人鱼！鱼人国的子民更符合人类对美人鱼的幻想，不过她们的上半身也充满了鱼类的特征。而且……鱼人可不会吧鱼尾变成双腿！”

“哈，你跟我解释这个有什么用，你觉得我会很在乎？”

“当然，人类总是做一些美梦，幻想自己会和美人鱼在一起，甚至……甚至发生那种关系！”媚拉脸色涨红：“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不止是身体结构的差异，他们也从来不合外族通婚！”

“明白，受教了！”洪非煞有介事地点头，接着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媚拉脸上：“那么，你们的泽贝尔王国接不接受对外通婚呢？”

媚拉一愣，双颊霎时红得像火，都快赶上她那一头鲜艳的红发了。

她深深垂着头，更加显得胸有沟壑，双手捧着橙汁，十指不安分地互相交扣。

洪非真怕她下一秒就把杯子给捏爆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你回去以后帮我问问。”

媚拉从鼻腔中轻轻嗯了一声。

“我送你回去。”

“好。”

传送门在媚拉背后开启，另一端就是泽贝尔王国的海域。

她跨过传送门，忽而猛地回头，眼神满是不舍。

洪非摆了摆手，同时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女王，要不，你努力一下？”

媚拉一愣，正要嗔怒，传送门却直接迅速合上了。

……

次日。

贝恩、死射和血腥运动一同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