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复仇者是一个团队，虽然目前组建它的人已经离开神盾局，但是我们不会放弃这个身份，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有复仇者存在。”史蒂夫开了个头。

洪非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关于这一点，实际上也是存在争议的。

因为有这么一个论点，认为超级英雄的诞生，事实上恰好就是超级反派形成的关键原因之一。

洪非没有兴趣研究这种因果关系究竟是否合理，不过他认为“英雄”的存在本身是有必要的，而且在人类历史上本身就存在过许许多多的英雄，虽然这些人可能并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更没有刀枪不入的身躯，但他们才是“英雄”这个词语最初始的来源。

要说超级英雄，他们的存在当然也是好的，因为他们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以极少的人数和条件就能够抵抗普通人需要耗费成千上万倍资源才能对抗的敌人或灾难。

因此，在不考虑背景等因素的前提下，“复仇者”所特制的这些人，史蒂夫也好，托尼也罢，他们确确实实有贡献。

争论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之间的因果根本没有必要。

因为过去有人已经告诉过我们，好的东西咱留下，坏的东西死一边儿去。

史蒂夫继续说道：“现在神盾局的代理局长是希尔，她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之前她已经分别联系过我们，她约了所有复仇者过几天一起见面，她会负责专门将复仇者打造成一支稳定的队伍。”

洪非：“嗯，这是好事儿。”

“托尼将会投建一座全新的复仇者大厦，它将会成为所有复仇者未来的真正基地。虽然现在复仇者内部还并没有彼此互相熟知，但我相信不久后的将来我们一定会成为一支真正可靠的队伍。”

“我同意。”

可是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洪非眼中闪动着疑惑的光芒。

而史蒂夫去却没有看到洪非的神色，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演讲”着。

不一会儿，坐在两人对面的托尼大概也快有些听不下去了，于是他放下可乐，轻咳两声打断了史蒂夫那满是对未来憧憬的长篇大论，语气满是无奈地道：“史蒂夫，还是我来说吧。”

接过话头，托尼看向洪非：“其实这个计划跟你有关的部分就一个，我们希望能够跟你的现有团队建立一个长期有效的联合机制，我知道你不愿意加入复仇者，而且很多时候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把你定义成一个坏人，尤其是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说话间，他还仍然不忘牢牢地盯紧洪非，似乎是想到了旧事，眼神里想刀一个人的意思藏都藏不住。

史蒂夫不得不及时开口：“托尼，继续说事。”同时他也不忘拍拍洪非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生气。

不过此时洪非还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能够让托尼·斯塔克这个大名鼎鼎的自大狂主动放下过去的仇恨上门来找自己聊计划谈合作，他现在已经有点儿满足了，更何况三张技能卡不断释放出来的“圣人”光辉更是让他整个人的笑容与气质都变得极其虚怀若谷、温良恭谦。

托尼：“总之，过去那些东西我也不再谈起，因为纽约大战的时候你的确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而且你，还有你的团队，你们的作用不容置疑。我不会故意去推翻这些既定的事实，所以今天我来了。计划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合作。”

说罢，他和史蒂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洪非。

洪非不作他想，当即点头：“合作当然是好的，我喜欢合作。所以你们有什么详细的方案吗？”

“你答应了？”托尼当即高高的挑起眉头，面上浮起明显的愕然。

史蒂夫也是一副差不多的表情。

洪非：“这很奇怪吗？说真的，我不是很信任神盾局，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抵触，这个你们都了解，但是复仇者在我看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托尼当即追问。

洪非不假思索：“因为复仇者里有你们。”

霎时，房间里安静了。

史蒂夫满眼欣慰，重重地捏了捏洪非的肩头，他的神态让人觉得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张嘴来一句：好兄弟，在心中！

饶是托尼这般脾气和性格的人，也禁不住被这么一句话震得一时间哑口无言。

看看洪非的眼神，多么真挚！笑容，多么亲切！语气，多么温暖！话语，多么深入人心！

用人话来说。

刚才那一刻，他们两个人，被洪大师一起撩了。

托尼缓过神来，抬手捂嘴轻咳一声，“咳，好吧，我再正式的问你一遍，你真的答应了？”

洪非微笑着诚恳地道：“当然。这没有什么值得再多思考的，我知道你对我肯定会有怨言甚至仇恨，但是我跟你相识最早，那时候你甚至还不是钢铁侠……算了，过去的事情不多提了。总而言之，不管是你，还是史蒂夫，都是值得我无条件信任的对象。”

“谢谢你！”史蒂夫郑重地插了一句，“洪，你放心，这个合作计划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托尼被洪非的眼神和语气搞得突然浑身有点不自在，他不禁摆了摆手，声调跟着稍稍提高：“行了，你答应了就好，我跟你讲讲具体的方案。

这项合作计划是我在做完手术后利用躺下来的时间思考打磨出来的，它的实施条款本身并不多。

第一点，两个团队日常运作各自保持独立。但为了体现出合作的态度和诚意，我们应当定期互相交流。具体的交流方式我也想好了，像是开会之类的形式工作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我们两支团队的特殊性已经决定了彼此队伍都不太可能会有过多成员。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周期内互相交换一名成员。当彼此所有成员都完成了一轮交换之后，大家对彼此的性格、能力和战斗方式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并且可以熟悉不同团队的运作方式，学习互相的优点，还能提升未来再次共同作战时的合作效率。”

不瞒各位，洪非还没听完就有点后悔了。

他倒不是怕自己人被别人勾引了去，也不是怕自家的秘密被别人知晓。他怕的是，手底下这群人，去了复仇者之后，会不会把人家给带坏了或者干脆带回来了，又或者，某几匹野驹烈马在脱缰之后会不会把复仇者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那到时候托尼不得直接找他送上命来？

身旁，史蒂夫兴冲冲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第一个！”

对面的托尼直接拒绝：“不行，这必须全体开会投票决议。”

史蒂夫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

洪非斟酌一二，试探道：“托尼，各自独立这个没话说，交流我也同意，不过这个成员交换的方式是不是太激进了点？”

“激进吗？我觉得很正常，两所属于不同国家的大学之间还有交换生，我们两个团队加起来不超过三位数，有什么不行？”托尼直截了当地反问，甚至他表现得还有那么一丝丝隐藏极深的迫切。

洪非太明白他的想法了。

虽然刚刚才被撩了一下，不过他仍旧打心底里认为洪非不是好人，因此，眼下就是贼心不死，妄图以交换成员的方式从洪非身边挖掘到更多秘密信息，并以此更深层次地确定洪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更甚者，他可能向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得知洪非的更多秘密或者弱点，便于他化主动为被动。反正他做出这条决定背后的考虑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