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楚京城,首辅吕密府邸,天还未亮便是早早的穿上了一身官服,十年如一日,准备上朝而去。
沐楚早朝,所有官员需在皇城外等候近一个时辰,经过盘查后才方可入城,只为让天子在坐在那把椅子上时,一眼便是可望见东升的朝阳。
中原历代正统皇室,皆是有这样的规矩。即便是年迈之人亦是无可奈何,逃不掉早起这一关。
故前日夜间,得早些入睡。
这日吕密刚是踏出房门,其府邸内的管家便是上前递出了一道密信。对于此举,吕密早已是见怪不怪,朝中不少人想寻求此等方法求得官场顺畅,或是拉拢他。
但吕密始终是不管不顾,我行我素,一人便是一派。反观近几年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李宽却是在朝中如鱼得水,与朝中各派皆是打点好了关系,却是又置身其外。
这不由的让许多投机者将送信之人由吕密转变为了李宽,首辅府邸送信之人少了许多。
对他人而言这看似是不受待见,实则却是难得清净。不过吕密对此却是毫不在乎,毕竟在朝中本就是一人独来独往,也没甚朝中同僚可言。
虽然这位首辅大人从来不拒绝他人的送信,但从来也未曾开封过,故府内管家在接到信时,还是会朝吕密递去。
首辅大人不收信,和他不递信是两码事。
故管家本以为今日首辅大人在看到信封之后还是会如往常那般,让他收集起来,但今日首辅却是不同寻常,竟然是拿起了信封放在手中端详好一阵,转身回到了屋子中。
这让管家不知所措,难不成这封密信还有蹊跷不成?
没过一会,从房间内便是传出一则消息,今日首辅大人不上早朝了,还望管家告知这京城内的官员。
故今日晨起时,满城哗然,首辅大人这还是十年来第一次不上早朝,众官员议论纷纷,这究竟是为何。
有消息灵通的,知晓是首辅大人在看过一封密信后才不上早朝,在心底里慢慢揣摩,朝中究竟是何人手法通天,竟然是说动了这位。
首辅今日不上早朝的消息亦是很快就传到李宽耳中,稍微惊讶后便不在有多余的神色。
今日一早,在他府中,亦是传来了一道密信,想必首辅大人正是看到这封密信后才做出的决定。
可这未免太过急躁了些,本以为首辅在上过早朝之后才会去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如此急迫。这兴安古城,那江南道世子,究竟是有何事让这位不急不躁首辅第一次失了态。
他想不明白,全京城的官亦是想不明白。
在进入皇宫之后,在朝廷上,沐楚天子见首辅位置空缺,惊奇了一下,问道:“首辅莫不是病了,怎么没来早朝。”
李宽移步走到了最中央,双膝下跪,正色道:“兴许是听闻了江南道世子陈玉堂在兴安古城欺辱女子一事,太过气愤,急忙去处理了吧。”
“哦,有这等事?”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淡淡道了一声,“知道了,诸位官员可还有其他要启奏之事。”
朝廷上噤声一片,无人应答。
沐楚天子又等了一会,宣告无事可以退朝了,李宽留下,陪他去御花园走走。
文武百官有序了离开皇宫,李宽则是落后整个身子的跟在沐楚天子后面。
他率先开口道:“江南道世子欺辱女子,此事若是证据确凿,该是要送京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