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呵呵一笑,“这殿下就要问孙姑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下想要谋害本官的性命。”
陈玉堂一挥手,不容分说道:“绝无可能!”
韩知府对陈玉堂这番举动倒是不惊奇,世子殿下在护短,但这位莫不是忘了。
沐楚律法中还有一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这一条很不切实际,但放到当下,无疑很实用。
“池主簿,出来吧,就在这里,记下世子殿下的一言一行,看殿下,究竟会不会徇私!”
“你!”陈玉堂已经极不稳定,朝喊知府低声道:“你莫不要与我王府为敌。”
韩知府并无被这一声质问吓到,而是朝着北边的方向拜了拜,“本官是为朝廷,为天子做事,不是为淮南王府做事!”
“好,但愿你这番话,京城那位能听到。”陈玉堂哼道:“你说孙三芸刺杀你,有何证据?”
韩知府将手臂上的衣袖挽起,露出了白布包扎过的伤痕,血迹已经是渗透过了白布。
触目惊心。
同时,韩知府还拿出了一个飞镖,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这便是凶器,殿下不妨瞧瞧,是不是孙三芸所常用的。”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今日想要带孙三芸离去,很难了。
韩知府见陈玉堂一幅为难的神色,朗声一笑,“原来江南道的世子殿下,也不过如此!池主簿,你先记载着,本官带伤,先去歇息了,记住,但凡殿下有甚违背沐楚律法的言行,一定要记录再册。”
池鸿达点点头,“下官明白。”
陈玉堂望着韩知府离去的背景,忽然是提醒道:“韩知府,别忘了,当初在驿站时,你可曾派人刺杀本世子?”
韩知府一挥衣袖,“一派胡言,本官不曾有这般行径,不要胡乱揣摩,污蔑朝廷命官,亦是大罪一桩!”
陈玉堂不由攥紧了双拳,这还是头一遭面对如此棘手的事情。
“殿下,不要管我了,你们查科举舞弊案刚有点线索,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耽搁了。”一直在被纪宁之和江念烟好好照料着的孙三芸迷糊的醒来,呢喃的说道。
陈玉堂赶紧跑去了孙三玉身边,轻声道:“这不关你的事,科举案刚有点线索,我们就在了城主府,这事与韩知府很难没有关系。我迟早要查到这里来,如今不过是早了一步。”
“不过我有一事想问,尚在善缘寺时,你说要提前下山寻找你父母当年的真相,怎么就才几天的功夫,就想要刺杀韩知府了。”
未等孙三芸接话,纪宁之咳嗽一声,这里还有外人呢。
丁嘉木亦是识趣,朝远处走去,走到了池主簿身前,说道:“如今天色已晚,看这情况,世子殿下多半是要在城主府过夜了,还不去准备好厢房,在这看这作甚?”
池鸿达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韩知府那般的胆色,邀请道:“殿下,府内有厢房,不妨去屋子里说。”
陈玉堂回头望了一眼,点点头,让纪宁之搀扶起孙三芸,朝池主簿喊道:“那就带路吧。”
在经过丁嘉木身边时,陈玉堂拍了拍丁嘉木的肩膀,“今日多谢了。”
丁嘉木哑然一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