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晋升中三境之前,皆是有本命字。
陈玉堂的本名字,为“北辰”。
夜色中,忽然是刮起了风雪,有寒梅独自开花,陈玉堂悄然消失在周围。
一旁的屋子中,阮古瞧见有位孩童成就读书人一境的欣喜。
世子殿下,远没有他说的那般不堪。
天大寒,阮古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不禁是打了个寒颤,有一拳从他身后悄然而至。
一拳轰出。
阮古往前踉跄几步,再回首时,陈玉堂消失不见。
“倒是有些滑头。”
阮古走近屋内,想着陈玉堂再出招应是从正面,不曾想,身边的火炉也是轰然炸裂。
屋顶之上,陈玉堂手握着瓦片往下刺去,阮古侧身躲过这一劫,惊险之余,不忘言语道:“本是阮某的小方天地,此刻却为了殿下所用,是小觑殿下了几分。”
陈玉堂轻笑道:“是你根本不是第七境的读书人,小方天地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才得以让我意境插入其中,接下来,该是本世子还礼了。”
陈玉堂不留余力,阮古的肩头再次浮现出一座大山,双手朝下按去。
阮古双膝弯曲,勉勉强强的接住了这一招,在他身前,又是一条大江显现,百尺的大浪朝他拍来。
阮古自知这一招不可硬抗,山水,都是陈玉堂的成名招式,索性是搬山而逃。
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陈玉堂乘胜追击,将身形隐藏在风雪之中,阮古一步步的后退,忽然身边是开出一朵寒梅。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那日让公孙信吃瘪的铁树开花,大叫不好,速速往后退去。
可惜为时已晚。
寒梅花绽放,花瓣化为了无数的利刃,朝阮古飞去。
身上衣衫不知被刮破了多少。
陈玉堂身边有大雪环绕,若细细看,甚至有的还是化为了冰锥,他一点点的朝阮古靠近。
阮古缓慢的站起身,看着身上无数道细小伤口,不由的皱眉,有殷红色格外显眼。
“后生可畏啊。”
陈玉堂质问道:“科举舞弊一案,实情究竟是如何?”冰锥犹如剑气般来到了阮古头顶之上。
阮古瞧了眼,淡淡道:“阮某不曾说谎。”
这人已然是到了绝境,还是不愿透露半分,当真是冥顽不灵。
陈玉堂喝道:“那阮座师,休怪本世子不留情面了。”
阮古轻笑一声,“殿下莫非还真以为自己此刻天下无敌了?一切,尚有变速啊。”
本命字,又不是只有陈玉堂才有。
阮某亦是有。
本还是朝着阮古刺去的冰锥竟然是缓慢的改变了朝向,向陈玉堂刺去,同时,有一股疾风扑面而来。
“你的本命字,是风!”
阮古不做言语,一脚踏出,风势更大,头顶上的阴云被吹散,露出了一轮圆月。
“殿下猜错了,阮古是本命字,是风月。”
刹那间,阮古气势大盛。
陈玉堂再想出招时,皆是无用,犹如是被压制一般。他每是移动一步,月光就是照耀在何地,紧接着便是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疾风吹得他站不稳脚跟。
头疼欲裂。
这什么招式。
陈玉堂无奈之下,只得潜入房间之中,依旧是步履瞒珊,待推开一间房门过后,忽而是瞧见了一位读书的孩童。
正是先前所见画面。
但为何,再一次出现,而且还多了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为他在芊手研墨。
刚才还没有的。
陈玉堂想看清那姑娘面容时,阮古忽然是到了他的身前,阻碍着他的视线。
“阮某良苦用心殿下多半已经是知晓,这小方天地可以撤去了。”
“哎。”陈玉堂还未还得及阻拦,木屋,风雪,明月,还有孩童和姑娘皆是不见。
眼前之景,重现偏堂内的景象。
江小医还在。
见陈玉堂出现,江念烟急忙是跑了过去,把脉,皱眉道:“你又受伤了。”
陈玉堂一笑置之,“都是小伤,不碍事,倒是这位阮座师,手段颇为不同寻常。”
孙三芸见学府内有声音传出,望了一眼后,见陈玉堂出现,大喊道:“玉字营,护世子安稳。”
偏堂外,瞬间是一被一百玉字营包围着,皆是虎视眈眈的盯着阮古,盯防他做出任何的举动。
他笑道:“殿下,你也见识了阮某的能耐,非是说大话,这些人一起上,都不是阮某的对手。”
江念烟神色惊骇,看向陈玉堂,想从他口中求得真假,莫非今日是离不开这学府了?
陈玉堂慎重的点点头,轻声道:“阮座师所言不假,一位能开创出一小方天地的读书人,除非是来一千骑兵,才有可能堪堪拦住他的脚步。一百玉字营在这里,与送死无异。”
他大喊一声,“都回去吧,还是驻扎在城外,不可扰民。”
玉字营面面相觑,纷纷下马,半跪在陈玉堂身前,拱手道:“我等愿为殿下赴死,只求护得世子安稳。”
陈玉堂愣神,“何苦至此啊。”
阮古看着一出好戏,露出笑意,“殿下身边人,论忠心,还是无人能出其右。”
纪宁之深呼一口气,问道:“若是加上我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纪宁之体内气息大抵是恢复了个五六分,孤雁剑剑身上可见剑气萦绕。
一百玉字营加上一位四境剑客呢?
阮古只是瞥了一眼,“亦是不用,我还是劝你先砥砺剑道,秋剑府云歌的第四境都比你厉害不少。年轻人,剑客的眼中不是只有江湖,将眼界放低些。江湖,那你是第五境后才该考虑的事情。”
江念烟都不愿搭理这位品行不端的读书人,愤愤道:“你在教训别人的同时,可别忘了自己。东海神州书院中的读书人一只手都能将你打的落花流水,你最好别遇见了。”
阮古一个快步,来到了江念烟身前,陈玉堂急忙是阻拦着,“还要打,别冲一位姑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