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在锦乡阁得罪陈玉堂的秦校尉和楚提辖吓出一身冷汗,殿下这架势,未来完全有能力和公孙将军一争高低啊。
本来是有侥幸之意,准备站在王爷身后的,这会荡然无存。
还是听公主的吧。
不过纵观这阅军场地,也没见到公主人影啊。王妃和二郡主亦是未见,莫非是在等殿下行冠礼的时候再出来?
有这个可能。
两人不在多言。
再看看许令伊,依旧是两眼无神,想是那日就被吓坏了。陈玉堂率领的玉字营出来时,才怔怔的望了一眼,心如死灰。
这次是真傻了。
陈尧并未对陈玉堂的玉字营给予评价,玉字营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表明一种态度了。
王府的家业,是为世子留的。
阅军之后,即将举行的便是世子的行冠礼,六千将士围绕在高台附近,警戒有无异常。
江南道的大小官员再缓缓入内,携带着礼品,王府虽是不看重这些,但礼轻情意重嘛,总归是好的。
往年都是元弈在招待这些事,今年元军师身边,多出了一位年轻人。
众人纷纷是猜测其身份。
莫非秋剑府的第五位将军?
直到那人说出一句“老师”后,谜题才算解开。元军师二十年闭关王府,今朝收徒,莫不是与世子殿下有莫大的关系哦。
江南道确确实实需要出现一位年轻谋士了。
世子殿下那边的实力又重了些,公孙信有点孤掌难鸣的意味,或许他可以信任陈玉堂?
都不得而知。
陈玉堂率领三百轻骑去往了他处,玉字营没必要留下被人试探深浅,待安置妥当后,陈玉堂折返回去,穿上了一件崭新衣裳。
是一件绣有大蟒的黑袍。
瞳孔处不曾点睛。
六千将士围住的高台上,只见陈玉堂缓缓走了上去,元弈早已等候多时。
差人端上了缁布冠,这是行冠礼的第一项。
陈玉堂双膝下跪。
元弈笑着给陈玉堂带上,同时高呼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第二项是加皮弁。
第三项是加爵弁。
三次礼数过后,陈玉堂重重的朝元弈磕了三个响头,“谢军师为玉堂行冠礼。”
元弈坦然受之。
世子殿下这礼数,他承受得起!
“殿下,可以起身了。”
陈玉堂轻“嗯”一声,起身后,挺直了脊梁骨,从今往后,若是朝廷不削藩,他就是淮南王唯一的接班人。
世袭罔替。
天边刹时出现一道七色云彩,浓云散开,在场的数千人齐齐望去,不知是谁说了句“祥云”。
此后附和声此起彼伏。
公孙信也忍不住望了过去,微眯着眼。
在七色云彩的周围,无一其他云彩,片顷过后,汴梁城上方万里无云。
当天,江南道内几百万人目睹了这一奇观。
江念烟怔怔望着,莞尔一笑,陈玉堂这真的,洪福齐天呢。书院记载,唯有成大事者及冠时才会出现祥瑞之兆,但各不相同。
这七色云彩,应该是算了吧。
陈尧起身望向天边,揉了揉眼角,笑看向高台上,“元弈,可是看到了?”
元弈笑道:“王爷折煞老朽呢,眼睛还是不瞎的,能看见。”
陈尧喊道:“那就请军师赐个表字吧。”
“王爷不是早就想好了,还用得找老朽来?”
陈尧摆摆手,“这不是显得军师有面子一些,本王可是给了军师机会的,既然不愿,那就让玉堂自个说吧。”
陈玉堂从震惊中被唤醒。
他高声道:“江南道世子,陈玉堂,字北辰!”
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