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解开在腰间的春秋笔,一直未与真正的高手对战,他始终放心不下。
“纪将军,我们也来比试一下,如何?就当练练手了。”
纪宁之全然没想到是这等事,世子殿下一个读书人怎么和他打,他有自信,三招之内。
殿下必败。
陈玉堂见纪宁之沉默不语,故作生气道:“四境剑客就看不起我了啊,那公孙信还是五境剑客,都有剑势了,人家是会御剑的,我岂不是一招就败了。”
纪宁之不知如何作答,殿下好像生气了,可他是真的怕伤到殿下啊。
不得不拒绝。
“这样,我让我姐和云将军看着,一旦我有受伤的危险,他们会及时制止的,你看是否可行?”陈玉堂问道。
纪宁之艰难的点点头,“那还请殿下出招吧。”殿下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再不同意,也忒不识趣了些。索性让世子殿下先出招,他随机应变。
“小看本世子,下场都不会很好。”陈玉堂轻笑一声,摊开一幅画卷。
一瞬间,在他身后。
有巍峨大山虚影浮现,滔滔江水悬挂在空中。
场面壮观,不亚于江南道八九月份某条大江的大潮。
在场的众人,除了见过的此幅场景的江念烟外,皆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语。
“这便是殿下读书人能力?”
纪宁之痴痴望着,霎时是有一股渺小之感,握剑的手竟然是没了半分气力。
陈玉堂摇摇头,“非也,你可曾看到文胆?”
“不曾。”纪宁之答道,未出现文胆,这不是读书人的能力,殿下这是其他玄妙的手段啊。
由不得纪宁之不凝重起来,习剑十余年,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景象。
此战,他必须极为谨慎。
陈旗云笑意从虚影出现的那刻,就不曾断过,她这个弟弟,愈发捉摸不透了呢。
这是天大好事。
虽然还不知道实力怎么样,能弄出这等景象的,会差了?
云歌咧咧嘴,没来由的想起匪山上的遭遇,很是怀疑,不对,是笃定,殿下是不是逗他玩的。
那是一个阴谋。
故意中陷阱被抓,劝降孙三芸,设立玉字营。这一步步,皆是在明面上做的。
这是阳谋啊。
他再看向陈玉堂时,又多了份敬重。殿下在王府,有军师和王妃教导,论谋划的本事,年轻一辈已经远不是对手了。
这才是世子风范。
纪宁之,这回有罪受了。
果不其然,一番较量后,纪宁之主动认输,浑身湿透。
那条大江,着实是诡异,在殿下的操控下还能倒流的。那座山,还以为是虚影,没想到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上了个大当。
没法打。
陈玉堂哈哈一笑,“纪将军,小瞧本世子的下场,不好受吧。”
纪宁之尴尬一下,抱拳道:“不敢了。”
心满意足。
陈玉堂招呼道:“不足半月的时间,各位就在此地练武,不切磋,阅兵时,再见分晓!”
远处两道稍显佝偻的身影缓缓朝城内走去。
元弈笑道:“王爷,二十年来,您可算是可以放心一回了。”
陈尧点点头,“玉堂这孩子,自从中毒之后,性子犹如是变了一个人,当爹的都快很不出了。”
书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置死地而后生。
世子殿下是事暂且不提。
元弈问道:“锦乡阁的诸多官员都有结党之风气,许令伊最为严重,王爷想怎么处置。”
陈尧摆摆手,“就放着吧,架空他,多提拔一些张教谕的人。”
元弈停下脚步,“王爷是想?”
陈尧大笑一阵,“军师猜的没错,留给玉堂的。以后啊,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世子殿下洪福齐天,自然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