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领命,到了陈尧书房,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来到了饭桌上。
陈尧将地图展开,邀请江念烟过来看。
“沐楚有四位藩王,西南边是六安王的封地,常有苗疆用蛊之人,下毒手段高深莫测,江姑娘你也见了,玉堂就是惨遭毒手,姑娘若去这,我派出去的人只怕还没姑娘会自保。”
陈尧又将手指上移,“这西北边,凉王封地,算是与本王最为交好的一位王爷了。可那里常年不是漫天风沙就是冬雪覆盖,这还不算什么,关键凉州边境上,就是有对沐楚虎视眈眈的漠北王庭,常有刺客乔装潜入,危险万分,要保护姑娘,绝非一件易事。”
陈尧再将手指移向东北边,“胶东王的封地,他是最听朝廷话的,那里倒没什么危险。”
江念烟了然于心,看向地图最中间那一块,那是京城所在地,“那这里呢?”
她指了上去。
陈尧摇摇头:“那块地,我的人就不方便露面了,没法保护姑娘。”
江念烟听出言外之意,不再多问。
这沐楚形势这么复杂的吗?
她最想去的西南和西北,最不易保护,而且听王爷语气,是要她知难而退的样子。
陈尧语调一转,“可既然是军师和江姑娘同时提出的条件,本王没理由不答应。”
江千裳眸光一亮,还有转机。
陈尧笑道:“若是姑娘出行时带上玉堂,远比我安排人要安全的多。”
陈玉堂皱眉,这是什么道理,那有把自个儿子当护身符送给人家的。
万一路上遇见亡命之徒,将他绑了去,要赎金怎么办,还不是狮子大开口,得要多少银两。
王府是不在乎。
钱财身外之物嘛。
可在未来,送出去的不还是他自己的银两。
“不成不成,这我坚决不同意。”陈玉堂急忙摇头。
先不管陈玉堂如何反对,江念烟开始思索,这确实不是忽悠她的?
有江南道世子一同出行,一听是无人敢惹,可若是王爷您曾经有得罪的,这可是最佳的报复时机。
而且这世子,是个崇文的吧,若是遇见危险,还得被一个姑娘家的保护。
只怕是个累赘。
江念烟在内心一番争斗过后,摇摇头,“和世子殿下一起,还望王爷慎重,小女着实担心殿下的安危。”
岂料陈尧根本是不予理会,“就这么定了,玉堂同你出行,但什么时间离开汴梁城,我来定。”
“啊...,王爷要不再考虑一下?”江念烟小声道。
“不是,爹,我觉得您还得三思一下。”陈玉堂亦是跟着附和道。
“还三思什么,你难不成就一辈子就在汴梁城了?”陈尧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朝廷里有在商议的一件事,你好好看看。”
又是信?
陈玉堂都有阴影了好吧,准没好事。
他拆开信封,一眼瞧见的,便是“削藩”两个大字,仔细读了一下。
宫中在谋划一件事,沐楚安定,陛下有了削藩意思,但没说是那个。
他爹淮南王坐拥江南,还设有秋剑府,这一想,这削藩一事,就是冲着江南道来的。
削藩一事以世子表现为准,三年考察期,沐楚四位世子以徭役,赋税,名声,实事等方面进行考察。
不限于封地。
三年之后,谁做的不好,就整治谁,取消世袭罔替的资格。
这是要让几个王爷先内斗起来,然后再逐步削权。
这手段,高明啊。
他轻笑一声,这些个分封的王爷那个不是在春秋百国争斗中有功的。
如今天下安定便是要削权。
这宫里,这皇家。
惹天下人大笑。
陈玉堂问道:“那爹的意思是,让我尽快着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