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芸看着,是不是还缺少点什么,她拿出飞镖,划拨手指,亦是按下了一道红印。
这才像点样子。
她满心欢喜的拿上那两张字据,“现在天色渐晚,你们就先借住一夜,明日下山吧。别忘了给你那几百将士松绑。”
云歌见孙三芸离去,提醒道:“殿下,秋剑府的士卒都是经过选拔的,若轻易将这些人弄进去,怕是难以服众。”
“你还好意思说。”陈玉堂狠狠道:“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然本世子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云歌立刻是神色严肃,半跪再地,“恳请殿下责罚。”
陈玉堂摆摆手,“算了,这件事与你关系也不大,是我轻敌的缘故,孙三芸这些人你回去后你安排好住处,之后的事,全权由我负责。”
云歌恍然是明白了陈玉堂的用意,“殿下是想,培养亲信了?”
“对的。”陈玉堂眯眼道:“孙三芸是位奇女子,心系百姓,这种人,理应招安为江南道所用。”
云歌连声道好,还是殿下高明。
再回到汴梁城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世子殿下招安山匪的消息传遍汴梁城。
没耗费一兵一卒。
昨日运气不好被孙三芸捉拿的强盗,已经背负荆条,跪在官府大门前。
陈玉堂想出的主意,美其名曰:负荆请罪。
陈尧在王府前为陈玉堂接风洗尘,亲自将陈玉堂扶下马,“哎哟,我儿辛苦,累坏了吧,赶紧是入府歇息,更衣吃饭,爹可是做了一桌子菜,热热就行,”
还知道担心他安危呢?
陈玉堂转身,将孙三芸拉到陈尧身前,“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安的将军,孙三芸。”
陈尧缩回了手,打量了一眼孙三芸,一脸愁容,“玉堂啊,你也知道,秋剑府的将军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这要贸然加进去一个,即便是我允了,其他也是不服气的。”
陈玉堂没给一幅好脸色,“这我管不着,怎么安插是你的事,我只说一句,孙姑娘日后只听凭我调遣,其他人皆无资格。”
“那爹呢?”陈尧小心问道。
“没有。”陈玉堂这语气,不容置疑。
“脾气还挺大。”陈尧抱怨了句,招呼起云歌,“尽快安排孙姑娘入住秋剑府。”
“是。”云歌拱手道:“姑娘这边请。”
见着孙三芸被安排妥当,陈玉堂立刻是摆出一幅笑脸,“王府又不是没有厨子,何必这么寒颤,劳烦您亲自动手。”
“你小子少来了,快回府,少搁着贫嘴。”陈尧笑骂道。
“好咧。”
陈玉堂答应一声,高呼道:“本世子殿下,回府喽。”
入府后,有侍女更衣,陈玉堂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后才前往吃饭的地。
此刻天上尚早。
元军师早早入座。
“元军师这么早就来了啊。”陈玉堂说道。
元军师给陈玉堂移来一把椅子,“殿下不也这么早,去匪山剿匪一事,可还顺利?”
陈玉堂点点头,“中间有些小插曲,总体上没遇见什么麻烦。”
“那就好。”
元军师苍老的声音回应。
陈玉堂从中听出了一丝放松,怎么,这匪山一行,剿匪在王府的预计内,不会是这么轻松?
孙三芸说自己从未下毒,可王府的情报,却说的确是匪山所为。
一时间,难辨真假。
他其实更相信孙三芸那边一些,毕竟种种迹象上来看,她都没必要惹上一身麻烦。
更没有本事悄然无声的下毒。
城西的那处匪山,孙三芸一行人行的善事,他不相信王府查不到真相。
就好是等着他去剿灭一样。
然后顺理成章的招安,改编为自己的亲信,这一步步,就想是按照设定再走。
他像是一枚旗子。
是元军师布局谋怀的?是为他在铺路。
想到这,陈玉堂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好似有一股压迫感袭来,元军师或许早就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故意不说,兴许是那人,现在是自己还没有资格去讨教,还或许,这毒,就是王府所下,逼迫他肩上挑起担子。
但无论是那种,都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