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学弟又有些兴奋起来。
“五个圆鼎,若是能吓退司马懿,救下晋阳,倒也划得来。”
张远目光再次看向南边,“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正所谓兵贵神速。
司马懿想要拿下太原,就要趁着太原兵力不足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晋阳。
否则的话,等朝廷的援军到来,除非他想要后路被断,不然他就只能乖乖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留给司马懿的时间不多了!
张远深信这一点。
他相信山长,同样也相信大汉铁骑,天下无敌。
拼速度,山长麾下的大汉将士,还没有怕过谁。
“大师兄是说,司马懿别有所图?”
张远摇头:“吾等守在这里,不能及时得到前方的消息,如何能轻易下定论?”
说着,他叹息一声:
“算算日子,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传骑和探子,怎么说也应当把消息传回来了。”
他站在这里快一整天了,其实就是在等消息。
虽然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但应该到达的消息没有及时到达,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让张远心里未免有些焦虑。
总不会晋阳当真出了什么变故,连个消息都传不出来了吧?
张远的内心,都不禁有些动摇起来。
司马懿当真厉害如斯?
这也太不应该了。
毕竟可是邓老将军亲自守城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耳边响起了学弟声音:
“大师兄,那是不是?”
张远回过神来,连忙举起望远镜。
果见正向着雁门塞方向狂奔而来的骑士,背负着令旗。
“正是!”
张远不由地吐出一口气。
来了就好!
“报!有急报!”
晋阳城下,隔着一条汾水的魏军营地帅帐,传出司马懿的声音:
“送进来。”….得到太傅的允许,亲卫领着传骑进入帐内,送上最新的消息。
“禀太傅,祁县南边发现贼军大量骑兵,极有可能是贼子援军已经过了冠爵谷!”
听到这个话,司马懿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意外之色,反而是叹了一口气:
“来了吗?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快啊!贼军主将是谁,可曾探听出来?”
“听说是关索!”
听到“关索”这个名字,司马懿眉须就是抖动了一下。
听闻贼子援军来了,他丝毫不惊,但听到是关索亲自领军过来,他却是有些动容:
“原来如此,怪不得!”
冯永麾下头号大将,领军作战,如风似火,怪不得来得这般快。
“去,传吾军令,让诸将到吾帐中议事。”
待前来的魏将得闻贼军已至祁县,并且主将乃是关索时,皆是一阵骚动。
“太傅,关贼乃是强敌,不可小视,且大谷那边,尚有数千贼子坚守,若是他们内外响应,大军后路恐有被断之忧!”
“对啊,太傅,还是及早做准备才是。”
……
司马懿轻捋胡须,扫了一眼诸将,开口道:
“尔等终知吾为何驻军汾水之东,不渡水攻城的原因了吧?”
他故作叹息:
“吾所忧者,正是担心贼子援军来得太快,万一攻城时大军不能及时抽离,则一切危矣!”
听到这个话,魏军诸将不少人脸上现出愧色。
这些日子以来,大军来到晋阳城下,太傅却是迟迟没有渡过汾水,让他们有些按捺不住。
没想到太傅竟还有这层考虑。
“太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退兵吗?”
司马懿长叹:
“吾攻太原,本就是欲冒险行事,若是能趁着贼子反应不过来,取下太原,那自是好事。”
“但如今看来,是吾太过想当然耳。”
说到这里,他又扫了一眼下边,把众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然后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沉重之色:
“若是换成他人,吾等立刻回军大谷,自是上策,但这次来的可是关贼。”
他加重了语气,“祁县离大谷可不算远,甚至比晋阳还要近一些。”
“待我们回到大谷,必然是要与关贼打上一场,才有可能脱身。”
“而且关贼之后,也不知还有谁会过来,若是冯贼跟在后面……”
司马懿顿住不语。
被关贼缠住,然后冯贼再跟上来,在太原与贼子决一死战?
又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太原,现在算是属于贼子的地盘吧?
“太傅的意思是,我们不回大谷?那我们还能去哪里?”
司马懿略一沉吟,开口道:
“不回大谷,未必就没有其它路可走。”
他抬起头,看向众将,“诸位莫要忘了,从晋阳向东,有一道,名曰井陉,可穿过太行山,回到冀州。”
“据探子所报,贼子在井陉的守军,早已被调回晋阳城,协助守城,如今那里并无守军。”
听到这个话,诸将不禁面面相视。
去冀州?
如今的冀州刺史,乃是桓范,此人可是大将军曹爽的同乡,他会同意么?
“诸事当以大局为重。”司马懿似乎是看出大伙的心思,“若是大军有失,则河内只怕不保。”
“若是没了吾等挡在前面,冀州又如何能挡住贼子?想必桓使君定能明白这一点。”
司马懿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事情紧急,诸位可还有什么疑问?亦或者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疑问:
“太傅,那大谷那边怎么办?”
大军在晋阳城下,但大谷那里同样守军,一边是为了看守贼子残军,一边是就是为了守住后路。
“吾自会亲自写信派人送去,让他们退回谷中……”
后面的他没说。
虽然很希望能守住上党,但司马懿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拿下上党后,没能及时攻下高平关,把从河东进入上党的入口堵死,就难以守住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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