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寨墙多处被损,大伙已经堵不住了!”
部将满脸焦虑地回答。
柳隐连忙大踏步地跑出城外,果见营寨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双方的士卒已经杀得两眼发红。
寨墙上不断有人掉落下来,最高处已经被曹军占领。
守不住了!
柳隐脸色看到这一切,脸色惨然。
看着大军终于攻入了营寨,站在后方看着的张郃终于松了一口气:若不是清水县那边的援军能按时赶到,自己还真不敢这般不顾伤亡地攻打这个营寨。
八千精兵攻打这两千人所守的营寨,短短数日,死伤不下三千。
若是那前往略阳的街亭守军不在半路上被自己所破,而是死守街亭,只怕这街亭亦得让自己绕道而行。
想到这里,张郃对着左右说道,“传令下去,若是能生擒柳隐,最好生擒。”
“诺!”
不一会儿,传令兵又从营寨里飞奔回来,“禀将军,蜀虏的营寨乃是绕街亭城而设,如今他们退守城内,大军一时攻不下。”
“嗯?还有一城?”张郃吃惊地问道,“这蜀虏何其能守也?”
说罢,他亲自驱马进入营寨,只见里头果然还有一残破小城,汉军仍在凭残城而守。
城墙虽然残破,但对于攻城器械丢在营寨外头的曹军来说,仍是一时难以翻越。
张郃见此,下令道,“暂停攻城。”
鸣金声起,曹军这才缓缓退下。
营寨的地上,土地一时吸收不了这么多的血,在不断的踩踏下,已经变得有些泥泞。
同时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伤兵被曹军不断地挑选区分出来。
汉军伤兵被曹军毫不留情地一刀补上,直接捅死。
“柳将军,如今营寨已破,大势已定,你就算是死守此城,亦不过是苟喘一时,又何必枉费手下士卒性命?”
张郃为表诚意,亲自到阵前喊道。
城上出现了几个人影,被护在最中间的正是柳隐。
只听得他大声笑道,“若城破,隐唯有以死报国耳,不失为汉之志士;若城不破,隐则为汉之功臣,不失功成名遂,何来降贼之说?”
残阳如血,照在小城上的几个人身上,巍巍如高山一般。
只见城头又陆续冒出不少人,声浪震天:“愿随将军死战!”
大部分身上皆是有伤,目光坚毅,甚至有残肢断足者,亦拄着兵器而立。
张郃长叹一声,吩咐道,“日落前先把这周围的营寨摧毁,以便明日攻城。”
反正这个营寨也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等攻下了这个小城,还得要重建一个新的,没什么可惜的。
次日,柳隐站在城头看去,只见周围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曹军拆完了营寨,正好利用木头制作攻城器具。
他看向北边,长叹一声,“冯将军,吾已尽力矣,奈何兵少贼多,城又不坚,实等不到你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