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记忆里,高中不知道是物理还是化学,有一道很常见的题目,就是一个试管里有澄清的水,用吸管往里面吹气的时候,会产生絮状沉淀物,请问里面有可能是什么?
答案是过滤好的石灰水。
冯永现在要搞的,就是把鹅卵石烧石灰,然后再把石灰放水里,得到石灰水,等石灰沉淀后就可以得到碱性的石灰水。
用鹅卵石烧出的石灰其实质量并不好,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想得到最好的石灰还是去山上找那些山石来煅烧。
可是山石那么大,又要敲又要搬,得搞到什么时候?
山石要想烧得快,就得用到煤,可这个时候哪来的煤?
如果用柴火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是以万斤计,而且好像还得建个窑子,为了洗这几百斤羊毛费这么大个劲,除非他脑子有问题。
再说了,冯永要的就是石灰水的碱性,又不是要来盖房子,要那么好质量的石灰干嘛?
一层柴火上面铺一层鹅卵石,层层叠起来,最上面再用木柴烧上一夜,第二天等凉下来,差不多就能用了。
看着那些羌人干活看得很是无聊,倒是旁边的赵广对羌人剪羊毛显得很感兴趣,甚至不顾羊臊味地凑过去看。
冯永没兴趣,倒是对着这古战场的阳安关感怀万分。走在江边,顺着城墙拐过一个弯,时不时抬头看看那高大的关城城墙,心里想着,这么一个雄关,当年钟会究竟是怎么把它给打下来的?好像历史上魏灭蜀时这里并没有发生过大战啊!
想到这里,心头突然一动。
只见前边城墙底下,正站着一个人。
摆手示意后面跟着的吕老卒他们不用跟上来,冯永走上前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三娘为何在此?”
关姬正低着头踱来踱去,仿佛在找什么东西,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看到了冯永,清冷的脸上柔和了一些,颔道示意:“不曾想在此见到冯郎君。”
冯永心想那黄舞蝶找上门去,没见到你,原来你是跑到这里来了。
“远远便看到三娘在这走来走去,这是何故?”
大概是两人昨天独处时,两人之间化去了不少陌生,关姬声音也变得没有那么冰冷:“此事说起来,还得问一下冯郎君,昨日托冯郎君帮妾身找那竹简时,可曾见过一个刀笔?”
冯永脸色一僵,干笑一声:“什么刀笔?”
“自然是当时妾身用来刻字的刀笔。”
关姬轻颦秀眉,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给冯永解释:“昨夜发现刀笔不见了,故才向冯郎君借的。今早去那城墙寻了个遍,也未曾发现。还以为是掉下了城墙,没曾想亦未找到。”
冯土鳖下意识地想摸怀里,却又生生忍住了,心想,这次出门我也没带啊,都好好放在驿馆里,准备当个定情信物了。
“若是找不到,也是无妨。”冯永故作大方地一笑,“我那支你就拿着用吧,我还有。”
关姬目光闪了闪,看向冯永,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这才轻轻摇头:“倒也不是这个问题。那支刀笔,对妾身来说,非同寻常。”
这么重要的东西,用来当定情信物最是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