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之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给阮唐掖好了被角,关了灯就出去了。
身手再怎么好,胆子再怎么大,精力再怎么旺盛,那也是个孩子。
贪玩好胜是本性,但也会累的。
只是以前都没人会关心她。
阮怀之一想到阮唐睡在又脏又乱满是动物毛发的山洞里,连吃喝都没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心头就忍不住发酸。
那孩子也没说这时候她几岁,或许她那身手和力气,就是住在这些地方的时候跟野兽搏击时练出来的。
而小畜生,从出生起就被下人簇拥着,哪里受过一点儿罪。
他心里不痛快,本来要回去看会儿书再睡觉的,这会儿又改了路线,去了军医那儿。
阮惟麟从被送到都现在一直都在军医那里的行军床上躺着呢。
“大帅?”军医很警惕,虽然大家都说阮惟麟多半是个冒牌货,但在真相揭露前,谁也无法保证。
在不能用好药而阮惟麟还发着烧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睡着,就怕阮惟麟夜里发高烧出事儿。
阮怀之“嗯”了一声,低声道:“他怎么样?”
军医:“还发着烧呢,伤口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
阮怀之并不想听他那孽根到底上的有多重有多惨。
他的目光移到了阮惟麟到现在还扭曲的腿上,伸手在关节处压了一下,昏睡的阮惟麟瞬间就疼地叫了起来。
安排完事情回来的叶副官第一时间就伸手捂住了阮惟麟的嘴巴。
那小祖宗可是刚睡下,别再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