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献之一句话,让阮秦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冷下来了。
“你想说什么?”他态度也很冷。
云献之却并不怕他,只是有些担心:“你别误会,我没有探查你们家事的意思,只是看阮唐看照片时的样子,才……”
他没说完,但阮秦却想了很多。
他不是不让阮唐见爸爸,只是不想让阮唐看到她心目中高大英俊如山一般可靠的爸爸变成了另一个苍老颓废被愧疚和恨意折磨地快要死了的疯子。
他不读书了,也早就经受了社会的磨练,心理够强大,能受住一切。
但糖糖呢?
她还小,还很单纯,还要上学,有新的人生。
开始别人说他们的父亲是杀人犯时,糖糖总要跟人争论,那些孩子说不过就联合起来打糖糖,她一个人,也不露怯,哪怕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也不会认输。
但随着年龄一点点变大,她也有了心事,知道异样的眼光代表着什么,虽然她从没说过怨恨,也没说过介意,但家里的事对她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他不敢带阮唐去监狱。
怕她看到了爸爸的样子,会担心,会失望,会难过,会伤心……
沉默了很久之后,两人已经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出了这里,就有路灯了,路上小心。”阮秦说。
云献之也没有再劝,本来他也没什么立场,再三提及阮唐,反而会让阮秦怀疑他的用意。
尽管他也只是想为阮唐了一桩心事。
云献之走后,阮秦一个人又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双脚有些发麻,他才踏上回家的路。
周六早上,阮秦照旧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