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迎面扑来一阵热气,热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味,说不上臭却也不怎么好闻。
任初雪左右环顾四周,见两面的窗户紧闭,床榻边还垂挂着帘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怪不得这陈飞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成天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是个身体硬朗的人,怕是都会憋出病来吧。
“你们赶紧吩咐人,把这两边的窗户都打开,帘幔也卷起来,让病人透透气。”
陈夫人闻言,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道,“神医大人,这可使不得,我家飞儿身子弱,可受不得风。”
任初雪听了这话,真是无语到了极点。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屋子里长久不通风,会影响病人的身体,你先让人把窗户打开,给屋子通通风,我又没说让陈飞去吹风。”
陈家父子和陈母半信半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来人,将二弟房里的窗户全部打开,床前的帘子也一并卷起来。”陈宇挥了挥手,吩咐道。
一直候在门外的侍女,快步走了进来,用竹竿撑起了窗户。
其中一位穿着粉色长裙的侍女走到床边,轻手轻脚的卷起帘幔,而后便在床边站定,等着她的吩咐。
任初雪走到床榻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假模假样的伸手探上陈飞的脉搏,心里暗暗的数着数。
这医术嘛,她是不懂,这数数心跳是否正常,还是可以的。
良久,任初雪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眸里浮现一抹担忧。
也不知道这陈飞得了什么病,心跳都慢了半拍,哎,她的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陈飞的病怕是不好治。
陈夫人见她不说话,心里顿时有些急了,立刻追问道,“神医大人,我家飞儿怎么样了,您赶紧给开个药方,我好命人去抓药。”
任初雪站起身来,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又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在房中踱起了步,似在思考什么。
陈家众人见她这副神情,顿时都慌了神,又不敢随意打断她的思绪,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她发话。
任初雪在房里转悠了小半圈,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陈家父子道,“陈老爷,令公子的病着实棘手,眼下我只能尽力一试,能不能挨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
陈郑霆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站在一旁的陈宇及时的扶住了他。
“这,这,神医大人,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儿的病还能医治,这怎么今日就,就病入膏肓了。”
陈夫人听闻此言,立刻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颤抖着双手,死死的紧抓着任初雪的手腕,连番哀求道,“神医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家飞儿,我已人到中年,这要是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我还不如随他一起去了。”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说到自己的儿子,陈母立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就在刚才,面对丽娘母女的生死,她却心如铁石,毫无怜悯之心。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任初雪虽然不满她刚刚的做派,却也不忍看她如此难过,不自觉放柔了声音道,“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可保他暂时无碍。他的病拖得太久,至于能不能治好,我真的只能说尽力而为。”
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任初雪故意为之。
她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她哪里知道陈飞究竟得了什么病,是不是还有治愈的可能。
虽说系统君终于出现了,但是她对这坑爹的系统秉持怀疑的态度。万一它明天再来一句系统故障,无法开启医疗系统,那她岂不是又要被坑了。
还不如说得严重些,这万一没治好,至少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是。
陈母听闻任初雪有药,脸上顿时一喜,“神医大人,你赶紧把药拿出来,先给我儿服下。”
任初雪没有继续拿乔,爽快的从衣袖中拿出自己的荷包,递给了陈母。
说真的,她也怕自己这戏演过了,万一时间拖得太久,这陈飞熬不住,就这么嗝屁了,那她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陈母欣喜的接过荷包,将荷包中的药丸倒在手心中,又赶紧一挥手,吩咐道,“春梅,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倒杯水来,你没看到公子要吃药了,真是没有半点眼力劲。”
“是,夫人。”站着床边的春梅立刻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陈母。
陈母的手刚触碰到茶杯,立刻沉下脸来厉声骂道,“你是死人啊,这水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儿子,还不赶紧去把水弄凉了。”
“夫人,对不起,我马上就去。”春梅被她一骂,立刻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