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看向靖云蒻,一时又不知道话要从何说起。自己本就不是踏青顺路,过来看两眼也只是单纯的担忧她的安危,哪料北逸枫竟然那般不识抬举,若是让不知情的人晓得了,还当他的城府有多深呢。
“呵,平日里不来,今日倒是巴巴的赶上来凑着好,关心你腹中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关心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流掉?”
靖云蒻当即便冷了脸色,轻斥道:“二皇子若是不会说话那还请趁早打道回府,待在这儿看得本妃照样不顺心不痛快。”
这孩子是她的痛楚。第一次便因为这北逸繁进宫受了大公主的拶刑,孩子差一点没保住,后来又是因为他北逸繁,索性月份已经大了只是动了胎气。这腹中的孩子她看得比命还矜贵,晓得是自己让孩子受苦,北逸繁还竟敢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见靖云蒻不痛快,北逸轩也自知失言,知道自己便是再恶感北逸枫,也不该说出这种让靖云蒻伤心的话。
“我不是有意的。”北逸繁轻咳了一声,“是我失言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把最坏的打算想好,若是他当着对你腹中的孩子有所企图,那你还得更加小心些。”
“我知道。”靖云蒻闷闷应了,手心下意识覆住温热的腹部,心中波澜万千。
她也觉得三皇子奇怪,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恰巧赶在和二皇子一同来了,还说些那样扫兴的话,看起来像是把不喜二皇子都表现在明面上了。
靖云蒻自然担心北逸繁这一语成鉴,可是……若三皇子真的对自己腹中的孩子有所企图,又怎么会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更引人怀疑,那他是否,另有所图呢……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北逸枫这个人,便是再怀疑,可她现下没有证据,什么都证明不了。
心下想着,靖云蒻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漂亮的眉目都蹙在一起,看得实在惹人怜惜。
“我不过是说两句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现下这仗快要打完了,旁人再有什么企图,待五皇弟凯旋回京,也有他护着你,你也不必过于杞人忧天,凡事得往好处想。”北逸繁道,想起先前自己说什么想最坏的打算,一时只觉得自己实在嘴欠,平白惹得人不快。
这一提到北逸轩,靖云蒻的心情才算好了那么一点,敷衍点了点头,敛下了眼皮儿没再说话了。
“王妃?”灵沫在外面探头,声音有些雀跃。
北逸繁回头,发现是灵沫,便招手让她进来了,问道:“何事?”
“王妃……”灵沫顾忌着北逸繁在场,说话也有些犹豫,“王爷的书信送回来了。”
“什么?!”听见灵沫说书信这个字眼儿,登时靖云蒻便一下子掀开眼皮儿直起身子来,紧张得攥着锦被往前探着身子,先前那些困倦不虞全都一扫而净,眼神很是清明。
“嗯嗯!王爷的书信!”灵沫狠狠点头,将信亲自递给了靖云蒻。
靖云蒻高兴得连同北逸繁还在场都已经顾忌不上了,又喜又惊,紧张得拆开信封时指头抖得差点撕破,这样的举动引得灵沫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