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云蒻打断他,略有不自在的抽回手,赶在北逸轩反应过来前,飞速将门关上,如同下午一般,将自己关在房中,反复琢磨。
北逸轩回过神,好笑的摇了摇头,继而特意将福伯喊来,令他告知宣王府的下人,不得前来干扰靖云蒻,他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守在房外,又差了王府的大夫,连夜翻找医书。
皇上所中之毒,虽暂时没办法确认,究竟是因何引起。
但靖云蒻自幼在医馆泡着,什么奇难杂症,哪怕她自己没亲自上过手,跟着她家老头还见识不少,有几味药材,是解毒的奇药,至于另外几味……靖云蒻没办法确认,除非是挨个尝试。
下定决心,她素手提起墨笔,修修改改,写下十几个药房子。
天光大亮之际,房门总算从里面,被人拉开。
不止是靖云蒻一夜未眠,焦急等待的北逸轩,同样不曾阖眼。
两人各顶着泛起青黑色痕迹的双眸对视,靖云蒻轻而易举的确认,他一直在房外等待的事实,心下一暖,将连夜誊写的药方递给他,“王爷,你可愿意相信我?”
“这是?”
北逸轩不通药理,只拿几张药方子,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靖云蒻美眸撞上他不解的注视,耐心解释:“这些,皆是我连夜写出的,为皇上治病的药房,每一张单子,代表一个药方,由于皇上的症状太过罕见,我们只有冒着风险,挨个尝试。”
并且,风险还不是一般的大。
万一恰好有两味相克的药,混在其中,反倒会加重皇上的病情。
靖云蒻眼睫轻颤了颤,“王爷……”
“本王信你。”
北逸轩打断她,一句话,坚定又不容置喙,转过身,他立刻喊来弄墨,找几个可信之人,将靖云蒻药方中所需的药材,统统补齐。
“事已至此,再冒险,我们也必须尝试,”吩咐完一切,北逸轩怜爱不已的,将她搂在怀中,“你为了父皇的病,如此尽心尽力,给了本王希望,结果是好是坏,本王都愿信你。”
靖云蒻无言以对,半晌,迟疑的抬起手,回抱住他。
两人紧紧相拥的怀抱,在这一刻,格外温暖。
有伺候的下人丫鬟,原想喊两人到前厅用膳,见状,瞧着眼前无比和谐,又分外养眼的一幕,意味深长的笑笑,纷纷识趣退下。
不知过去多久,有小厮匆匆来报:“王爷,太医院的张钦张御医差了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想请你过府一叙。”
张钦,和太医院的其它太医不同,出身贫寒,是皇上一次微服私访时,见他心思纯良,又难得的有一手好医术,存了欣赏之意,一手提拔起来。
他特意托人,来宣王府找他,所为,只有可能是皇上的病情。
两人紧紧相拥的怀抱松开,靖云蒻复又拽住他衣袖,“王爷,事不宜迟,我跟你一同前往,或许,我还能帮上一二。”
靖云蒻医术高明,带上她过去,兴许能从张钦口中,套出更多有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