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东西能够抹去,胎记却未必。
靖云蒻自幼便被交由奶娘抚养,一块胎记,足以证明如今的靖云蒻。
是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弄墨生怕北逸轩再度心软,不知抽了哪门子风,脱口而出:“王爷,证明靖姑娘是否无辜,全在这一刻,要不要属下趁机,去一探究竟?”
“轮得到你去查探?”
北逸轩闻此,面上顿时难堪下来,冷意铺天盖地的席卷。
弄墨自知说错了话,活像只小鹌鹑似的,战战兢兢的后退半步。
他还不是怕他们王爷,被靖云蒻美色所惑?
亲眼目睹弄墨,一路鬼鬼祟祟进了汀风院,与北逸轩密谈着什么的靖云蒻,唇边掀起一丝冷笑,若有所思,从最近两日,北逸轩的态度变化来看,这个北逸轩,未必真是个靠谱的。
或许,她是时候该想个办法,尽快寻找到原身母亲留下的遗物。
好顺势与北逸轩,自此划清界限。
靖云蒻整理完药草,没等她吩咐,旁侧伺候的几个婆子,已然主动去打了温水过来,供她沐浴,毕恭毕敬的姿态,与昨日判若两人。
昨日一个个的,不是还在讨论,她几时会被北逸轩赶出王府。
短短一天时间,又换了副面孔?
靖云蒻莫名其妙,倒并未纠结太久,整理药草出了不少汗,她褪下外衫,泡入浴桶内,几个婆子争先恐后的替她轻搓着背,互相对视一眼,“靖姑娘,我们王爷的确性格冷清了些,但为人应当还是不错的,况且,你入宣王府的这一月以来,与王爷相处的点点滴滴,我们全看在眼里,除了姑娘你,当真从未见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
“没错,”落后一步的婆子见失了先机,不甘心的帮腔:“姑娘,你能嫁给我们王爷,当真是天大的好福气!旁人几辈子修不来的!”
“是啊是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里明里暗里的夸赞北逸轩,暗示北逸轩待她有多好。
靖云蒻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靖云蒻哪里知道,几个婆子处处殷勤讨好,是生怕她哪日反过来将北逸轩休弃,在这里想方设法,替北逸轩刷好感。
毕竟,他们王爷好不容易娶了王妃,万一人再跑了呢?
“靖姑娘……”
“若无其它事,你们都先下去,我一个人足够。”靖云蒻想不通,更不愿意深究,疲惫的阖上双眸,拒绝再开口。
几个婆子见状,只得讪讪止住话题,颔首退下。
汀风院内,北逸轩饮下一盏茶,阔步迈向靖云蒻的别院。
房门紧闭,唯独留下两个婆子在门外看守。
北逸轩抬眸轻睇一眼,淡声道:“王妃娘娘可在房中?”
“回王爷,靖姑娘还在沐浴。”
说来奇怪,半个时辰过去了,靖姑娘总不能是又睡着了?
几个婆子暗自揣度,却适时将北逸轩的记忆,唤回数日前,北逸轩猛的想起什么,俊美的面容上,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沐浴?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