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云蒻对北逸轩一闪而逝的念头,一无所知,想来以北逸轩的个性,应当还不至于无聊到,要在这种事情上,故意哄骗她。
“多谢王爷,”靖云蒻弯了弯眉眼,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几分,“若王爷当真有法子,能够带我见到这零兰草,便算我欠了王爷一个人情,只要不出格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
任何要求?
北逸轩黑眸讳莫如深的瞥她一眼,他想要的,只怕靖云蒻给不起。
北逸轩一哂,一股说不能道不明的落寞萦绕在他心头,他略微动了动肩膀,示意靖云蒻先将手从自己肩上移开,嘴唇轻轻一动,不紧不慢道:“不急,你与本王之间,还不至于事事算得如此清楚,时辰不早了,先早些歇息,待明日一早,本王带你入宫。”
眼下,靖云蒻的命门被拿捏在北逸轩手中,自是他说什么,她听什么。
与北逸轩能带她入宫,见到零兰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靖云蒻毫无异议,顺从的合上手中医书,翻身上床。
她入睡本就比寻常人快,此刻有了期待,垂下眼睫片刻的功夫,立时有清晰平稳的呼吸声,不断被徐徐送至北逸轩耳中。
北逸轩迟疑半晌,躺在了床榻另一侧。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两人匆匆用了膳,当即让下人备上一辆马车,送他们入宫,意料之外的是,马车尚且在半路上,赶车的侍从匆匆握住缰绳,慌乱张口:“王爷,靖姑娘,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人在闹事。”
“闹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在天子脚下闹事?
靖云蒻惊诧的掀开窗帘去看,距离不算太近,又是背对的方向,看不清对方是谁,只是这声音,听着为何那么像靖玉权的?
靖云蒻心中不安,偏过头去,“王爷,我可否下去看看?”
北逸轩只当她是好奇心作祟,万分无奈,却并未出言制止。
离得近了,靖云蒻拨开人群,总算得已确认,方才听到的并非幻觉。
闹事者,的确是靖玉权无疑。
拳打脚踢的动静,与男子的痛呼声,女孩脆弱的啼哭声混含在一起,靖玉权扭曲着脸,口中恶狠狠的怒骂着:“知道小爷是谁吗,有胆子问小爷要赔偿,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靖玉权,相府的唯一公子,什么时候白给过人家银两?小爷还就告诉你,别说撞了你,小爷今日就是在此活活打死你,满大街的,也没一个人敢多管闲事!”
“不过,小爷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靖玉权嘲弄的勾唇,手中折扇轻挑起女孩下颌,笑容无不恶劣道:“这小女孩,倒是挺对小爷的胃口,或许你答应将这女孩,送予小爷作为赔礼,小爷就能既往不咎。”
“你做梦!你休想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
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护住女孩,一口唾沫狠狠吐了出去。
靖玉权抬手抹了把脸,神情狰狞可怖,“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