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目的达到,秋水得意一笑,放下茶盏,悄无声息的离开。
至于秋水所言,不难查到。
靖修贤足足憋了整整一夜,正要找人先盘问一番,却先在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此事,他听话只听一半,偏偏下人此刻说的,还全是靖云蒻盛气凌人的一面,后面的霍春凤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根本来不及出口。
靖修贤只当此话,与昨晚的猜测一一证实,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一路行至前厅,找到靖云蒻,靖修贤顾不得有北逸轩在场,气急败坏的质问:“云蒻,我听府上的下人议论,你仗着有宣王殿下替你撑腰,肆意克扣相府月供一事,可是真的?她再不济,总归是你姨娘,好歹将你一手养大,你太放肆了!”
怒不可遏的一句,朝着靖云蒻头顶上方,劈头盖脸的砸下。
靖云蒻动作顿住,艰难消化完他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霍春凤几人,找她算账来了。
靖云蒻观着他气到青紫的面色,慢悠悠搁下手中的竹筷,好笑反问:“爹爹这般怒气冲冲的找来,难不成是觉得,女儿不该这么做?”
“当然不该!”
靖修贤虽最疼爱她这个女儿,可绝对不是一味的溺宠无度,比起这个,他更期盼看到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靖云蒻此番举动,无疑违背了他的初衷。
靖修贤强忍怒意,试图同她说理:“云蒻,你霍姨娘在我病重,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里,掌管着相府大大小小的事物,十分辛苦,俸禄理应由她来保管,哪怕是多花点,也是应当的,你这么做,未免让她心寒,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会如何看我们相府,如何看你?”
靖修贤所言不无道理。
扣押俸禄一事,是北逸轩所为不假,但促使他做这一切的源头,在靖云蒻身上,一旦传出去,不知情的少不了要骂上靖云蒻几句。
一如靖修贤。
只是,靖修贤不提他病重,昏迷不醒一事,她还差点忘了。
“爹爹,若女儿说,你会昏睡那么久,全是和霍姨娘有关呢?是她买通了你身边的下人,在你每日服下的药中用药,致使你迟迟不醒,你还会怪罪女儿吗?”靖云蒻本意,是打算彻查清楚一切,再同靖修贤表明,奈何目前的局面,她等不到那一天。
她是发自内心的,将靖修贤视为父亲,视为长辈看待。
没人能容忍,被自己重视的人,冤枉自己。
靖修贤闻言,先是狠狠一怔,旋即,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霍春凤对他,处处仰慕,言听计从。
又岂会做出,此等胆大包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