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小概率什么事也没有。

这一切是否发生，怎样发生，都取决于祷告的对象。

“柯林先生，请坐。”七位有男有女、或中年、或年老的人士坐在长桌后，各自脸上都带着职业微笑，营造出一副友善和谐的气氛，等柯林坐下后，大家简单认识了一下。

这是一个由多个部门尖端人士综合组成审讯团，来自科研所、调查部、医学部等。

多厉害柯林不太清楚，反正听到他们自介头衔的时候，好像就没听到说自己低于教授的。

他们唯一一致的地方就是，每个都是审讯的老手。

“你们好。”柯林脸上平静的坐在凳子上，等待对方的发问。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但现在还算能稳住心态。

柯林觉得自己还算镇定的。

年至中年，还尤有丰腴的女士吉安娜到了一眼柯林抖动飞快的脚踝，笑了一声：“你可以放松一点，不必紧张，我可以保证不论如何，你今天肯定能安全走出门。”

可你没保证出门之后还能安全...柯林下意识心底嘀咕了一句，这才思索对方的话...

低头一看，这脚有点不太听使唤。

吸...

柯林一只手摁住右腿，然后手也跟着一起抖了...

柯林僵硬的扯了扯脸皮笑道：“抱歉，是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从按照对方说那样坐下那一刻开始，他就有种计划还没来得及执行，就被抓住的尴尬。

“那么我们开始吧，”吉安娜笑容亲和道，“听说你的记忆有缺陷，那就从你能想到的开始说起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信息不完全。”

她的话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按照去做。

柯林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大概是在两个多月前，在银山城的时候，我身上的黑化腐骨症第一次发作，当天晚上，我找到了一位当地很有名的‘黑医’，从他口中得知自己得了黑化腐骨症。

“他劝我接受保守治疗，但是被我放弃了，我知道这是绝症...

“额，抱歉，这之后的记忆太过凌乱，我只记得，我从某个人或者其他什么事物上，得知了前往那里的方法...”

柯林一点点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直到自己最后昏迷过去那一刻。

除了与永暗之地相关的一些事外，其他的事情基本没什么隐瞒。

等柯林说完，七人小声讨论了一番，也不知究竟交流了些什么，几分钟后。

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中间秃了一块的老人赫顿看向了他，迟疑了会儿才道：“柯林先生，根据你的描述，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可能？

“你打一开始就没得过什么‘黑化腐骨症’？”

这...柯林瞳孔骤缩，他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偶尔感觉命名不符，但也没太在意。

赫顿看他反应，暗暗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而是...你口中的黑化腐骨症，除了三月内会死外，其他的一切都与黑化腐骨症不符合。

“它真正的临床表现为，第一周牙齿松动出血，行动不便，关节疼痛。并在接下来一个月内，牙齿出现黑化糜烂，并且基本脱落，骨骼开始坏死。第二个月内，骨骼完全黑色腐化，无法行动...

“历史记录中活到第三个月的那位患者是一位半神...他被发现时，只剩下了一堆活着的‘肉’。”

赫顿说道：“所以我有理由判断，你对自己的判断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