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尚枚起事的诸多将领在尚枚身死后深感不安,暗自觉得林宇可能不会履行之前的承诺。
林宇得知后,不带兵器,只身进入他们的军营,向他们承诺,之前所许,亘古不变。
在他走后,将领们私下议论道,“太守大人推己之赤心,置吾等之腹中,大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众人心中原本的担忧尽消。
……
建平城下,开始总共有差不多六万的弥勒军,但在战后,投降安陵的只有两万三千余人。
剩下的人,除了少量逃走的,其余几乎全是战死的,而战死的人中,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都是在攻建平城的时候战死的。
仅仅两三日,就能丢下这么多的人命,让城坚池厚的建平都坚持不住,可想而知当初的战况有多惨烈。
大战停止两日后,严承明和汤和所率的一万两千多名步卒终于堪堪赶到。
至此,武安的战事,正式进入了尾声。
屡次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最终在建平城下,一举歼灭石天王最后的残部。
整个荆楚地带,无一不惊。
安陵鲸吞沧州,不过是时间问题。
半月内,林宇荡破了武安郡和沧州城流窜的所有弥勒军余众。
休整月余,安陵携大胜之威,率步骑五万,兵分两路,分别以汤和严承明为帅,誓师南下。
两月之内,相继平定沧州宝章、古仓、道川三郡。
只剩下弥勒军最后一王——泰王坐镇的云中郡惶惶不可终日,据说已经做好倒向相临的梁州准备。
在武安平定后,林宇并没有选择滞留在建平城或沧州城,而是选择了坐镇安陵城。
每日都有各种军情急报源源不断的送来,大多都是胜报。
“梁州……”林宇接到泰王与梁州暗通曲款的前线报文,想了一会,问罗兴道,“梁州刺史不是曾之骐吗?此人自诩清流,最是看重声名,怎么敢和乱军搅到一起去?”
“大人,曾刺史年前已经病故了。”罗兴说道。
“年前就病故了?我怎么没印象?”林宇想了一下,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当时大人吩咐这类小事都是交由属下处理,所以就没有奏报给大人。”罗兴直言不讳的说道。
林宇顿时无语,隔了一会才有些尴尬的说道,“那现在梁州刺史是谁?”
“朝廷还没有新任命,暂时是由曾刺史之子曾文思代为掌管梁州大小事务。”
父死子替,曾家俨然已经成了梁州的土皇帝。
“曾文思毕竟是朝廷大臣之子,他会和泰王搅在一起?”林宇揉了揉眉心,感觉事情有蹊跷。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
罗兴踌躇了一下,接着说道,“梁州流民之乱已经持续了数年,在曾刺史在时,官府尚且能压制住乱民,但属下最近听说自从曾家公子理梁州政务后,兵灾人祸,愈演愈烈……”
林宇皱眉思考了一会,“你的意思是可能不是曾文思和泰王联合?而是梁州的乱民。”
“是。”
“梁州的乱民可真有意思,自己州都还没弄好,就敢管沧州的事?”林宇冷笑一声。
“给严承明和汤和下令,半月之内,南下云中郡。我倒要看看,梁州人凭什么敢如此放肆。”
历经连番生死大战,林宇身上少了几分京城贵公子的娇纵之气,多了几分铁血将军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