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辎重很多他们都带不走,所以只能销毁,保留这么一部分。
“明日一早,咱们只带五日干粮,星夜赶往鹿城,剩下的粮草都留给看守降卒的五千人。”
兵贵神速,鹿城一旦得知大军遇伏,全军覆没,定然全无战意,正是歼灭他们的好时候。
可林宇这边还不知道,石天王已经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就在昨天中午,鹿城弥勒军倾巢而出,直奔建平城而来,做出要全力攻打的样子。
留守建平的谭武收拢兵力,闭城坚守,再无之前的半点威风。
让石天王意识到了安陵军之前的那么嚣张完全是虚张声势。
它的主力军显然已经不在建平。
第二天晚上,被石天王派往弥勒军主力的信使和溃败的士卒传回了一则接一则的消息。
义军遇伏,鏖战一夜,大败!
死伤溃逃者无可胜数。
石天王不敢置信的连审了五个从主力那里溃败来的将士,结果直有来的最晚的那名士卒知道偷袭他们的是黑衣黑甲,正是消失不见的安陵军主力。
石天王大怒,打了半宿,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逃了回来,下令将前四人斩首。
他原想封锁消息,但随着溃逃回来的士卒越来越多,伏击之事越来越清楚,而主力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越传越广,根本隐瞒不住。
军心越来越浮躁,要知道,当初在武安关败退,他们丢下了几乎所有的粮草,鹿城之粮只够他们坚持七日的了。
这是所有将士都知道的,因为石天王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正在南下的义军主力携带着全军所有的粮草酒肉,足够他们数月之用。
到了这时候,石天王才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碍于自己的威望,这些情绪现在都只敢在私底下发泄,但他知道这种不满迟早会爆发。
“完了……”军师将军尚枚听说消息的时候脸色一片铁青,心中一瞬间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
他面前的石天王脸色也不好看,但远远不像他这样不知所措。
“传令三军,三日之内,全力攻下建平!城破之后,随便将士们干什么。”
尚枚大惊失色,“天王,建平城坚池厚,我们就算拼了命,恐怕也难以在三日内攻下啊。”
石天王将刀锋贴在尚枚的脖子上,神色冰冷,“现在不玩命,将来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建平城粮草无数,足够我们用的了,只要攻下建平,我随便他们在城里干什么,但谁敢潜逃,作战不力,全都杀无赦!”
尚枚明白他的意思,许诺城破后屠城确实能增加士卒们的士气,但这种提升毕竟是有限的啊。
他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半步,胆颤心惊的说道,“天王,如今咱们失了先机,不可力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还是先暂避锋芒吧。云中郡还有泰王坐镇,不如我们前去,到时振臂一挥,失散的义军将士定当蜂拥而至,咱们到时候再反攻未迟……”
尚枚说的很美好,但石天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逃走,沧州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如今我们只有凭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石天王将这段话吼了出来,手臂青筋暴起,眼中甚至布着红丝,像一头困在笼子里嘶叫的凶兽。
尚枚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心头却只有一个念头。
“天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