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废太子谋乱。”裴裘松从善如流的改口道。
林宇不想多纠缠前身的文章,大家都说好,可现在咱不仅做不出来,连相关的记忆都没有,所以还是少谈为妙。
“一百郡兵到没有?”
裴裘松摇头,“草民从未见到郡里的兵士。”
渠县比平昌县路远,多走一日也是正常的,从平昌县往渠县的路与从安陵城往渠县的路不同,所以林宇路上也没撞见过郡兵。
“派人通知裴县令了吗?”
“草民已经派人去通知家父,家父年老,走不得路,只能在县衙相迎,还望大人恕罪。”
“无事,进城吧。”
渠县县城道路窄小,不便骑马,所以众人都是下马步行。
不过还好,县衙理城门比较近,就算是步行也不需花费多久。
裴裘松陪同林宇等人入城。
“你既是裴县令之子,又与赵明交好,怎么自称草民?没有功名在身?”
一边走着,林宇随口问道。
“草民愚笨,不敏于经史,加上家父日渐体弱,身旁需要人服侍,所以草民至今无功名在身。”
“那你怎么与赵明相识的?”
“一次入京偶然结识。”
裴裘松似乎不愿细谈与赵明相识的过程,林宇也就没有追问。
走了一刻钟,渠县县衙已是近在眼前,但道路上却是颇多坑洼,底下积着昏黄雨水。
“前面就是县衙署,大人,小心路道。”
“渠县府库中拿不出来修缮道路吗?”
林宇看着路上的坑坑洼洼积水,皱眉说道。
裴裘松苦笑,“渠县乃是安陵郡中最穷困的县城,百姓耕作的收成都快不能养活自己,加上朝廷赋税严苛,哪里来的钱财修缮官署之路。
南方多雨,路面常有垮塌坑洼,这是常事,家父以为官署道坏无害于百姓,常年来也就没有多管。”
“北方雨少,但路却也没多平整。”
陆清清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送到郡府的公文竟然对此事没有丝毫提到。”
要是只看公文,林宇一定会以为这对父子皆是庸碌之人,但当亲眼来到渠县看后,心中却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郡中府库也紧张,家父以为不必用这等小事来劳烦大人们……”
正说着,已到县署。
一名头发花白,看起来快要病入膏肓的老人正被一名幕僚打扮的中年人搀扶着站在一旁。
“父亲大人。”
裴裘松急忙上前搀扶裴泫。
“下官裴泫见过太守大人。”
裴泫正欲跪下行礼,林宇急忙扶住,“裴大人不必多礼。”
裴泫身体弱,于是也就此借坡下驴,“多谢太守大人,下官年老患病,身体羸弱,让大人见笑了。”
“裴大人乃是长辈,为一方百姓谋福日久,积劳成疾,晚辈怎么敢见笑。”
“下官不过是一方县令,大人年少有为,已是一郡之长,下官怎么敢是大人长辈。”
“祖父萌荫而已,哪里比得过裴大人凭真才实学而造福一方。”
裴泫没有感受到林宇京城贵公子的骄纵之气,对他印象大好,“朝廷自有尊卑之道,大人谦逊,但也不可不循,还请大人勿要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