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
血蝠老妖跃跃欲试:“他要是不认命,就给他打上奴印,看看他还狂个什么。”
张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血蝠老妖得了便宜还卖乖,满是讨好的说道:“这也是他的造化。”
“小弟!”
说笑间。
路口传来三姐的呼唤声。
张恒顺着声音看去。
只三姐坐着马车回来了,离得老远就跟他招手道:“你怎么在这,大哥呢,不是大哥回来了,你怎么没陪着他?”
“三姐来了。”
张恒笑着迎上去:“大哥跟爹娘说悄悄话呢,这不,我带客人四处转转。”
说着。
还不忘跟三姐介绍道:“这是福老,大哥从仙门带回来的护道人。”
“见过福老。”
三姐赶忙施礼。
“你是三姐吧。”
血蝠老妖往身上掏掏,掏出一枚玉佩来:“一直听两兄弟念叨你,来,小玩意,不值个什么,却能防个蚊虫鼠蚁,便送你把玩吧。”
“谢谢福老。”
三姐美滋滋的收下。
越发觉得大哥的这位护道人面目可亲。
“三姐,不是送消息说,让你明天再来嘛。”
“这大晚上的,你又怀着身孕,见大哥急个什么,他又不是明天就走了。”
张恒一边说。
一边瞄了瞄三姐的肚子。
三姐怀胎六月。
小肚子已经凸显,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胎了。
其实张恒也搞不懂。
三姐名下已有一儿一女,一双儿女,还生那么多孩子干嘛。
生的多。
养的累。
照他说。
完全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哥十年才归家一次。”
“我就是再忙,再不方便,也没有等明天再来的道理呀。”
三姐说着。
习惯性的往身后摸,摸出一盒点心,不由分说就递给张恒一块:“杏仁糕,可好吃了。”
张恒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多少年了,三姐还是没改给他塞东西吃的习惯。
小时候家里穷。
朱二哥给三姐带点吃的,三姐自己舍不得吃,都要塞给他吃。
结果一到晚上。
自己饿得满床打滚。
只能大口大口的喝着凉水,躺下身,肚子里都是咕噜,咕噜的水声。
“三姐,姐夫最近忙什么呢?”
坐上马车。
张恒与三姐往家里赶。
“唉...”
一听说起朱二哥。
三姐就有些叹气:“这男人呀,太有上进心也不好,你姐夫这些年都快钻钱眼里去了,总想着赚钱,赚钱,再赚钱,都开了十几家酒楼了,还嫌不够,这不,前段时间去了大昌府,说是准备多开间酒楼,去了小半月还没回来。”
张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人嘛。
男人不忙事业的时候,她说你没事业心。
忙事业。
少了陪伴,她又嫌你不顾家。
男人难。
这也就是三姐不会法术。
会的话,说不得变根绳子,能把朱二哥栓裤腰带上。
“小弟。”
说了下朱二哥。
三姐又有些忧愁:“你帮我看看,肚子里的老三天赋如何,我听文馆的教习说,朝儿和暮儿,都不是什么念书的种子,去文馆也学了半个月了,勉强混了个中下等,以后恐怕连中个童生都难,更别说秀才了。”
呃...
张恒有些哭笑不得:“三姐,你肚子里的胎儿才六个月,堪堪成型而已,现在看天赋是不是太早了,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呀。”
说完。
张恒想了想又道:“而且天赋这东西,没有不见得是坏事,眼下世道不好,文不成,武不就,留在家乡,接姐夫的班,守着十几家酒楼当东家,怎么也饿不死。”
“不然,学点本事,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学着人家出去闯荡,一个不好就要把命丢下。”
一听这话。
三姐直翻白眼:“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做父母的,谁不想儿女高中,文状元不行,武状元也可以呀,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
张恒直摇头。
他们这代人,张恒不算,也就张大哥的天赋还过得去。
三姐,那是一点天赋没有,人也笨笨的。
张二哥呢。
资质也不算好,下等中下吧。
也就是资源堆着,不然放到普通人家中,也就是两手庄家把式。
进衙门。
当捕快。
那是别想了。
运气好。
加入个三流帮派,跟在小头目后面摇旗呐喊,可以做个路人甲。
往下。
三姐的这一双儿女。
资质也不怎么样。
三姐的大儿子朱朝,习武的话,也就是第二个张二哥水准。
文嘛。
入学堂半个月了。
聪明的孩子,已经学完了蒙学帖,一口气能写上百字。
朱朝呢。
也是一节课不落的上了下来。
可一问学了什么,会了什么,就一个字:“啊?”
这种事没法说的。
上学他也去了。
伸着脖子听。
眼瞪的像铜铃。
可脑子笨,没得办法。
人家听一遍就能会的东西,他听十遍都记不住。
勉强记下,第二天准忘。
至于说朱暮。
朱朝也辩解过,说朱暮也没学会。
三姐一听抬手就打:‘你妹妹能嫁人,你也嫁呀?’
很难办。
不过眼下朱朝也明白过来点了。
前两天,还鬼鬼祟祟的来找他,向他询问:‘四舅舅,我这么笨,以后是不是只能守着十几家酒楼,三千亩地,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