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或许是因为过年集体赶集的缘故,四面八乡的农夫也汇聚此处, 叫卖着一些自己做的手工艺品。
竹篓、板凳……还有小孩玩的竹马与草蜻蜓……
两边的商铺人来人往,外面还挂着牌子。
比如米铺外面就挂着‘米’字。
茶庄则是挂着‘茶’字。
还有盐号、当铺、布庄、金银铺、酒楼、茶馆、胭脂店……
看多了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再看这种东方集市,莫名就让亚伦有些亲切感。
亚伦宛若乡下人进城,一路走走停停,东问西问,但就是不买,让不知道多少商家腹诽穷鬼。
不过生意人讲究笑迎八方客,又是过年,这客气与场面还是不能丢的。
亚伦也不去找那些有豪奴打手的大商号,只凭着脸皮厚,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逛了半天,学了一肚子的常用字,只等回去默默消化。
并且,也从货比三家的摊铺上,买到了最便宜的半斤‘高沫’与一条腊肉,当做年货。
‘高沫’就是碎茶叶,摊主是茶庄搬运茶叶的苦力,这些都是平日搜集的细碎茶叶。
各种品种的茶都有,混杂一体,有些穷酸,不过味道还不错。
腊肉是山里猎户自己打的野猪肉,风干腌制后舍不得吃,也拿来换钱。
那猎户看起来人高马大,笑容却相当憨厚,说着要攒够钱给家里的婆娘孩子扯布做一身新衣服。
亚伦看了看身上的破麻衫,耸了耸肩膀。
反正,他是没钱买新衣服过年的了。
就这么一边走一边看,当路过一家高门大院时,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一片巨大的广场,数十个精壮汉子正在举弄石锁,演练武功,让亚伦不由停下脚步。
“这就是青山武馆吧?馆主薛青山,当年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拳师,如今老当益壮啊……”
“这武馆也就过年这几天大开门户显摆,吸引人去拜师学武,平时门户紧闭,敢偷看就痛打一顿,说你偷学武功……”
……
四周行人议论纷纷,亚伦看着武馆前面把守的两位武师,感觉肌肉是挺发达的,至于更多就看不出来了。
他慢慢路过武馆,又看到就开在武馆旁边的‘回春堂’。
自古医武不分家,武馆旁边经常有医馆、药堂之类的建筑,并且,对于治疗跌打损伤一类很有经验。
亚伦在‘回春堂’之前站的时间,可比武馆长多了。
毕竟这具身体同样会生病,甚至可能还会病死。
想要活下去,就得找到好医生,要吃药!
‘以后得注意这一点,嗯,最好自学一下医术……’
在城内还白嫖了一场说书,一直等到黄昏之时,亚伦才由来时的城门出城。
那守城的士卒还故意扯开他的包裹检查,看到里面的腊肉跟茶叶,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穷鬼,才挥手赶他离开。
等到亚伦的背影消失之后,那个守城士卒来到旁边的棚子下休息。
在棚子里还有一个满脸堆笑的人,立马过来给他倒茶,笑问道:“军爷,如何?”
如果亚伦在这里,必然能认出来,他就是那个经常跟在‘虎爷’身后的跟班。
“穷鬼一个,连匹布都买不起。”
兵卒骂骂咧咧地喝了口热茶。
“亏我还以为他独自进城,能有点好东西呢。”
倒茶的‘金鱼帮’成员陪着笑脸:“劳烦您了,‘虎爷’有吩咐,这些打渔的都精得很,别趁着过年绕开鱼市,将珍惜鱼获拿到城里来卖,都得看紧点……”
说完,又有些可惜地说:“以往还有癞痢刘当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提前知道,但这杀才最近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唉,可惜了,他的孝敬还是蛮丰厚的……”
“呵,男人么,不是死赌场就是女人肚皮上……至于眼线还不简单?没了就换!”兵卒又喝了一口热茶:“以你们‘金鱼帮’的势力,稍微威胁一下,那些水腿子哪有不乖乖就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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