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面见之后,杨广并没有主动说起任何的事情,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皇帝自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才是。这于朝臣看去,方以为皇帝成竹在胸。
即便是落地的龙凤,依然是龙凤。
此时的杨广,实际上看去,仍然给人深不可测之模样。
至少这次请命前来相见的老成徐文来是这等感觉的,徐文来曾经担任过河东郡太守,又曾经担任过礼部尚书。
他从官之时,政治能力和政治手腕皆有,且是坚定的皇帝杨广一系。
即是在朝堂之上,大隋皇帝杨广,于之恩惠颇多。遂而,徐文来是坚定站在皇帝这里,这次甚至不惜辞掉身上的官职,拼命见一见大隋皇帝。
大隋皇帝杨广有野心有目标,也会享受,但之真的愿意,此时以太子监国吗?
不仅因为皇帝杨广之前上的信任,更以徐文来非常尊重礼法,他自认为皇太子杨昭之于行事,尤其是皇帝之诏令,透露出浓浓的诡异,这才亲来问询。
可是于途中,皇太子杨昭之光明正大行进,加上在方才片刻前,就是正式得通报见到大隋天子,徐文来脑袋忽然变得晕乎乎。
他想直接问询皇帝,但又觉得大逆不道,在看了眼同行来的其他几人之后,徐文来,决心诉说下当下的长安情况,来看看皇帝杨广的反应。
只见大隋皇帝杨广,一直处于倾听之态,不时颔首。
便是在说道齐王、赵王死于玄武门之乱时,皇帝杨广,依然没有太大反应。
且于之看来,皇帝似乎有些走神,或是在思念,或死思考其他……
只是在聊到皇太子杨昭正在让朝堂商议,打算改变当下的税收政策,另于二十多处进行改革,并行监国之权,让一些将领,往各处平叛。
大隋皇帝杨广听闻之后,脸色第一次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太子所行,朝臣如何反应?”
这一问询,当然不止是直接问询徐文来,而是看向了今次到来的所有人。
有此问询,很是显然的说明了问题,如皇帝消息之闭塞。皇帝消息会闭塞?那只有一种可能,大家都不愿意想,但正是今次来求证之事。
很多人之于心情,在此间之于一刻,瞬间变得沉重不少。
大隋变天了,或者是已经变了。之事变化太快,让之他们自身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御史李丰,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李丰平日之间,很是耿直,有话直说,无论对方之于地位是谁。
杨广过去数载,于之自然多有烦躁,但今次,在李丰站起来后,他觉得此间的铁面御史,要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赶到舒心一些。
这一次,李丰很是固执的将朝臣之反应叙述一面,随即直接批评其皇帝杨广,以太子监国之弊端。
用词可以说是非常的激昂,同行是以相见众人,心中多有腹诽。
可却没有人出言打断。
直到皇帝杨广似有困乏,于此听闻中,多有疲惫时。
之前最先出言的徐文来,再次起身,这一次,他是直接的出言道:“陛下,朝中之有传闻,陛下乃是为天子殿下所软禁,以太子监国并非本意,往江南游历,亦非是本意。
臣等想要问询,此言是否为真。
若是真的,微臣等人,即便是拼死,也一定要救陛下于危难,向世人宣传太子之于恶行,以迎陛下归于京师。”
徐文来的话,这次尖锐而又直接,目光更是显出赤诚之感。
只是这句话,他刚刚说完,还没有等舍内的其他同行之人,以应之,就见大隋皇帝杨广起身了。
这一刻间,很多人才注意到,皇帝的发丝间,不知道何时多了些白发。
阳光于外透出,显得非常的醒目。
只是出乎很多人的想法,杨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是以有些模糊道:“秋冬之际,京师与东都,各有寒意,今次朕往江南去也好,那里天色正暖。
且汝等,皆是大隋之重臣,还当以大隋天下为重任。时下太子行事,但有错误当以指出……”
杨广的双眸再以呈现出幽深感觉。
让人遗憾的是,在说完这些话后,皇帝杨广直接先行离开,弄得此间舍内,只剩下了数人。
看了眼旁边的内侍,几人皆很有默契的没有在舍内议论。
直到出了皇帝杨广居住之所,一行数人才聚首。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终于能大大方方的讨论一下今日见闻。
李丰不喜欢拐弯抹角,在几人刚以落座,即道:“依照吾等今次所见,陛下行动自如,并无传闻那般,被以皇太子完全软禁之说,谣言不攻自破。
但吾等亦能看出,陛下也有忌惮,也或者,其今日所行,是以为知晓我等难以改变事实。
遂以出言罢了!
这一切,又以表明,皇太子确有控制陛下之行动,若非皇太子亲自下令,但也是其下吏索性。
此为大逆不道也!
我等焉能不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丰长长一叹,谁又能想到,大隋皇帝,眼前是这般模样。
唏嘘之中,竟直接让人生出了一些无奈之感。现在掌握有大部人马的皇太子,且让之见了天子的皇太子,自然是成竹在胸!
他们是以有什么办法去改变?
皇帝杨广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些。
然,想要改变这一切,手中必须有忠诚之军将,且能主动站出来,以行此事。
而且还要能对付皇太子杨昭之部。
可惜,无论是那种方法,都太过艰难,竟让人生出束手无策之感。
如今日与皇帝之间,其人之后中所论,何尝不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勿要做无畏抗衡?
舍内众人,在李丰后,七嘴八舌议论,竟无人能拿出有效办法,毕竟这是一个死局。
道路,似乎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