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儿!?”帝晨儿更是大惊失色!
但是为了不让白强再这般跪拜,帝晨儿还是连连答应下来,“叔,你先起来,我不追究了便是,您快起来吧。”
白强死活赖在地上不起,苦苦哀求,“求你也别让墨匀儿再追究了,成么?”
“成!”帝晨儿一口咬定,“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我第一个不答应!叔,您快起来吧,可别再折煞我了,这可是在家里呀。”
“谢狐帝开恩!”白强接连三叩首,旋即才缓缓被帝晨儿搀扶起来,抹了一把眼角的纵横老泪。
帝晨儿糊涂了,彻彻底底的糊涂了。
约莫过去少许时间,白娟已经简单做好了几样家常便饭,其中不可或缺的有着猪油炉焗过的花生豆。
这是个不错的下酒菜。
又等了片刻,白强和帝晨儿入座,前者说着一些陈年旧事的,多是和帝晨儿的舅舅白染有关。
“想当年……”
一连说了好多个“想当年”。
“强叔,你和舅舅的关系还真是够铁的,只是现在舅舅已经不在了,若是他还在,我想你们一定喝的更开心。”帝晨儿笑了起来,“舅舅对我保留的太多,记得两年前初入青丘时,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层关系。”
白强叹了口气,“他就是活着太累了,肩膀上扛着的事情太多。这叫什么来着?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是啊,我一开始甚至都以为舅舅出关真的就是为了带我游山玩水,只是不曾知道,原来舅舅还藏着这么重的事情。”
“唉……这层关系也是越来越远了……”白强感慨一声,已经倒满了酒,举起酒杯朝着帝晨儿拱了拱,“来,你替你舅舅和俺碰个酒!”
“来!”
碰——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早已不再。
“叔,这第三碗我来敬您。”帝晨儿高抬起满满酒碗,碰在白强抬起的酒碗下方,“我是晚辈,理应如此,强叔,晨儿敬您。”
话罢,在白强乐呵呵的傻笑声中,帝晨儿一口饮尽碗中酒。
他将空酒碗挨个倒满,抬手捏袖,擦拭去了嘴角的酒渍,“叔,您找匀儿去,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叔,不提了么?”白强微微皱起眉头。
帝晨儿轻轻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瞧我这嘴,该打。”
话语间,他已经可以确定了白洛这件事彻底的和匀儿有关。
恰巧此时白娟端着热菜走来,帝晨儿抬手道:“婶儿,别忙活了,赶紧坐下吃饭吧。”
“我就不吃了,灶台上还热着呢腊八粥呢。”白娟冷冷拒绝。
说完就要转过身去,帝晨儿突然又叫住了她,皱眉问道:“婶儿,你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的爱情么?”
白娟摇了摇头,“不知道。”
“晨儿,你看你,你这不是为难你婶婶么?”白强嗐了一声,“她常年这般紧绷着脸,早就忘却了这些东西,我们又年老了,也对这种事不在乎了。”
“我在乎。”白娟看了一眼丈夫,冷冷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白强愣了愣,嘿嘿笑道:“羞死人了。”
帝晨儿也跟着笑了几声,但在他的印象中,白强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尤其是对着这位迫不得已没有表情的心月狐婶婶。
似乎……有什么变了。
推杯换盏,这酒越喝越来劲儿,他们两个都已经喝了一坛半了。
帝晨儿更是一杯都没有落下。
“呦,晨儿,酒量见长啊!”
“练出来了。”
“是啊,得练练才行,以后更是少不了这种东西。”
“是”
“……”
噗通——
梁爽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齐风崖的左脸颊,后者愣是被锤的连连退后了三两步。
“小子,你有种!”齐风崖“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奸佞轻语:
“你摊上大事儿了,我说的。”
“魏先生,还不赶快道歉?”梁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忙挽住了齐风崖的手臂,
“没事吧?”
“你看着像没事儿?”齐风崖没好气的甩开她的胳膊,“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话语间,他舌头轻抿嘴角,又吐出一口血痰,看向了正徐徐走来的温元驹,冷问道:
“这小子是你的人,当众袭击本公子,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
“半塘,快给齐公子道歉。”温元驹压倒性的气势看向梁爽,眼睛里泛起为难的神色。
“是他逼我的,我凭什么道歉?”梁爽眯起眼睛冷冷看向齐风崖,
“如果这件事真的没完,我不介意被赶出中州!”
这话是对着齐风崖说的,同样也是在威胁温元驹,后者清楚明白,也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能怪炎黄小队的队长。
只是……
齐风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还能在中州立足吗?炎黄小队的队长,很了不起是吗?老子可是齐氏集团的少总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里,他走到梁爽的面前,指尖猛叩梁爽的心脏,
“小子,中州统战局离不开齐氏集团,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你以为,温元驹就可以保住你吗?!”
此时,台下已经喧哗议论一片,舆论的压力清一色的抨击着‘魏半塘’,多有‘命不久矣’的讥嘲之意。
“得罪齐氏集团,在中州,谁能保得了这个大傻蛋?”
“别说中州了,就算是在整个华夏,得罪了齐氏集团,那也没人能够保得住他,
可别忘了,齐氏集团可是和京都的郑氏有着生意上的密集来往。”
“除非国家出面,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今天算是将自己的路,给走绝了呀。”
“嘿,国家凭什么去保这么一个傻货?真是异想天开。”
“……”
“听到了吗?你个大傻货?!”齐风崖摊了摊手,露出讥嘲笑容,“小子,今天你可是将路,给走绝了!”
“我的路,我自己说了算!”
梁爽低沉下脸色,扫视了一眼台下议论的诸多名流,握紧了拳头又看向此时最为难的梁家亲人,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了一直对他摇头阻止的奶奶的身上。
“奶奶,今日您大寿,我不该做出让您为难的事情来。”梁爽深吸口气,对着奶奶笑了笑,
“我走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来日我会想办法给您一个惊喜。”
话语间,梁老太君抬手抓住了自己的孙儿,可是梁爽却无可奈何的将那颤颤的双手给推开,默默的转身便要离开。
“这就想走了?哪有这么容易!”齐风崖不依不饶,猛地探出手拎住了梁爽的衣领,
“你可是打了老子一拳,不应该就这么简单的走吧?”
“那你快些出拳,我绝无二话……”
还未等梁爽将话说完,齐风崖迅猛一拳便狠狠锤在梁爽的面门,鼻血流溢滑落。
“可以松开你的手了吗?”梁爽凝眉问道。
“你以为你只是打了我吗?”齐风崖松开了手,装模作样的嫌弃手脏。
“那不然呢?”
“你打了齐氏集团的脸,哪有这么容易解决!?”齐风崖撇了撇嘴,
“跪下吧,对我磕头道歉,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梁爽的眼睛里泛起愤怒的火焰,对于这种咄咄逼人,他怒不可遏!
“男儿膝下有黄金,小齐,可不能太过分了!”梁老太君抬手重重拍击在轮椅把守上,心中似是憋着一股愤怒,
她竟再度众目睽睽之下,站起了身子,“小魏是来贺寿的,你当众辱他,就没觉得是自己的错吗?”
齐风崖笑了笑,“奶奶,我何错之有啊?这家伙想凭借这么一副廉价的烂画攀龙附凤,这不是拉低了您的身价吗?
在场的诸位,哪一位送来的寿礼不比他送来的要昂贵的多?”
台下名流纷纷点头,呢喃赞同。
“奶奶,您就不要再掺和了,咱们先过寿,好吗?”梁琪紧颦秀眉,更是不想让事态发展严重。
“瞧,还是琪琪懂我。”齐风崖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老实些吧,今日的事就此作罢,让人家回去吧。”梁琪略有愠怒。
齐风崖的笑声戛然而止,冷冷眯起眼睛,看向梁琪,
“你果然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老子早他妈一巴掌拍上去了!”
梁琪被惊了一瞬,弱弱低下头,没敢说话。
梁爽心中的怒意更盛,冷问道:“你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当着梁家人的面,敢这么对你未来的老婆说话?!”
“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齐风崖猛地一脚踢踹在梁爽的小腹,将其踢倒在地,
“快磕头认错!”
“够啦!”郑叶冷冷一喝,搀扶起了梁爽,脸色阴冷难看。
“老婆子也是受够了呀,金钱不是衡量心意的标准,儿女也并非是挣钱的筹码。”
老太君环视台下众人,摇头叹息片刻,继而看向了自己的三儿子,
“兴盛,老婆子从未参与过公司的事,但如果你还认老婆子是这一家之主的话,就听我一次。
为了琪琪的幸福,梁齐两家的婚约,就此作废,从此,不相往来。”
此话一出,惊愣全场。
如果没有齐家的帮衬,梁氏集团怎能撑到现在?
而且一旦和齐家开战,那结局必然是梁氏集团苦心经营十载的商业链崩塌瓦解,这是个最不明智的选择。
“什么?老太婆,是我耳朵不好使了,还是你脑子进水了!?”齐风崖大怒,一时口无遮拦,
“没我齐家,你梁氏算个屁!?”
啪——
怒不可遏的梁爽一巴掌扇掉了齐风崖的一颗槽牙。
齐风崖当众接连受辱,怎会忍气吞声,霎时间已经有着数十位黑衣保镖出现在了台下。
梁兴盛脸色铁青,卧薪尝胆数年,但绝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老妈妈如此不敬!
“我宣布,梁齐两家,从此不相往来!”
郑叶走到台上,抓住了他的手,继而面朝万千讥嘲笑脸,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你们都听着,
他是我的未婚夫,
是我京都郑氏集团,未来的董事长!”
“我看你是疯了梁兴盛!”
“你才疯了!”梁琪似是受够了忍气吞声,终于在今天可以爆发,
“齐风崖,今天是我奶奶的百岁大寿,我们不欢迎你!”
齐风崖眯起冷眸,盯看向脸色铁青的梁兴盛,“你不打算管管你的贱女儿?
梁兴盛,你知道我齐氏集团和京都郑氏集团的关系,你也清楚咱们三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如果没有我齐氏做中间纽带,你梁氏倒闭就在旦夕之间!”
“这个是我梁家的事,就不劳齐公子为其烦扰了。”梁兴盛深吸口气,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客!”
“如果老子不走呢!?”齐风崖跺了跺脚,身着铠甲的上官清赫然便出现在他的身后。
哪怕有着温元驹的冷目凝视,上官清依旧矗立在齐风崖的身后。
“是京都郑氏集团给了你这么嚣张跋扈的资本对吗?”
就在现场陷入一片僵局之时,郑叶低沉着脸色,沉沉开口问道。
“女人,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这么和本公子说话!”齐风崖怒瞪一眼。
听到这话,梁爽欲要再度出拳,可是这一次,郑叶却抬手挡下了他的拳头,对他摇了摇头。
梁爽对此甚是不解,胸腔内的愤怒在止不住的咆哮,无处宣泄!
齐风崖得意猖狂大笑,“你是个识趣的女人,小爷喜欢,不如你就跟了我,今晚就跟我回家,咱们在床上……”
“住口!你个流氓败类!”
电梯口处,星佣鬼面抱着缠绕绷带的双马尾郑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郑欣一声娇喝,喝断了齐风崖的出言不逊。
“你又是谁!?”齐风崖冷冷眯起眼睛。
“她是我的妹妹。”郑叶深吸口气,停顿片刻,沉沉道:“如果你的依仗是京都的郑氏集团,那么今天,我就以京都郑氏集团的身份明确告诉你。
京都郑氏,不再与中州齐氏来往,就此断裂两家的合作关系!”
听到这话,全场为之震惊,梁家人更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就连梁爽也被这话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齐风崖面部抽搐起来,片刻后,他嗤鼻一笑,“你算是那根葱?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吗?我可不蠢!”
“很抱歉,这里我插句嘴。”温元驹将目光看向了齐风崖,后者似是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怔。
温元驹开口道:“她是郑叶,虽是中州统战局的星力战士,但同样也改变不了,她是京都郑氏集团的大千金身份。”
全场再度哗然,掀起更为震惊的轩然大波。
齐风崖顷刻间没了嚣张的气焰。
“姐,你怎么和这种人扯上了关系?”郑欣有些担心,伸出手就要抓着姐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一下再回去,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来得及宣布。”郑叶对着妹妹笑了笑,旋即看向齐风崖,脸色骤变冰冷,
“齐风崖,你先前说魏半塘只不过是一个衣衫不整,想要攀龙附凤的穷酸货,对吗?”
齐风崖咽了口唾沫,没有说出话来。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他不只是这样一个身份。”郑叶深吸口气,转身看向惊愣着的梁爽,甜甜一笑,
“他还是我的未婚夫,是京都郑氏集团,未来的女婿。”
此话声音柔糯,可是却格外的慷锵有力,震慑人心。
齐风崖神情低沉谷底,颓然的连连倒退五六步,最后被黑衣保镖给搀扶住了在冷风中飘摇的身子。
梁爽眨了眨眼睛,“小叶,你……”
“恩。”郑叶亲昵的点点头。
这话也将妹妹郑欣给说的彻底懵了,“不是……姐……你,你怎么……”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但现在你知道了啦。”
“我是知道了……”郑欣眨了眨眼睛,又打量了一眼梁爽,呵呵笑了两声,心中暗自呢喃道:
“可为什么却是这么一个男人啊!”
台下的名流们也都转变了议论纷纷。
“完了,完了,齐氏集团没有了京都郑氏集团这个靠山,看来迟早要崩盘。”
“赶快撤股吧,再不撤,可就要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