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宫金顶之上,老叫花子叹了口气。
“为生存,要搏命,为利益,要搏命,为了什么都要搏命,只可惜……这命啊,今生只此一条呀。”
“觉得自己这一趟,走的错了?”
帝晨儿微皱起眉头,也跟着叹了口气,“老叫花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选择,不是非要死,而是有的人不得不死,而有的人,不得不想让你死。”
老叫花子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还算好些,只杀该杀之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可怜了这天下的修士。只不过感慨归感慨,若是有人拦我去杀人,或者有人想杀我,老叫花子也绝不会手软。”
“亦是。”帝晨儿沉沉附和一句。
偌大的天剑山山巅,老叫花子眯起眼睛看那哭的嚎啕,已将近一个时辰的女人,又是叹了口气,“妖见窟窟主紫浮兰,一个苦命的女人,虽被强制着改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身躯,但那颗心,却无法改变,她其实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没人会怜悯她,是他的父亲,家人抛弃了她,饱受世人白眼讥嘲,只是到了最后,谁又能想到,会有这么几个人,愿意为了她,而这般卖力,这也是家,是她的一个大家。”
帝晨儿轻恩一声,“原本我也以为妖见窟是为了追求力量而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行迹,只是后来在西岐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也被世人的白眼所蒙蔽,欠了人家一句道歉。”
“那你现在就去道个歉?”老叫花子调侃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去。”帝晨儿摇了摇头,“虽有歉,但不至于道,毕竟也是残害了无辜的妖族生命,她们也欠了一个道歉。”
听到这话,老叫花子也收了笑容,不再调侃与他。
两人正欲开口说些别的什么,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场威压自远处天边而来,两人顿时脸色一沉,齐齐站起身来,看向那处,握紧了手中的剑!
“何人胆敢犯我天剑仙宗!”
天剑仙叶无锋沉沉怒喝,身后有一剑名为‘天’,随其剑指暴怒一点冲击而去,欲要荡平那些呆在天剑仙山山巅的不法之徒!
天剑仙宗的修士闻言皆是露出笑容,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去,长松口气。
而山巅上的其他人,则是心中一颤,齐齐看向那柄飞剑,这一剑若是飞来,那他们想来都得死!
金顶上,老叫花子手握双剑,对着身边杀意森森的帝晨儿笑道:
“小子,老叫花子先去一步,祝你马到成功,手刃仇人。”
话罢,老叫花子持双剑迸射而去,直逼那柄飞剑天。
轰——
两股剑意相撞,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响。
叶子昂怒目握拳,御剑匆匆而去,怒指指那挡下一剑的邋遢男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浪游散人齐邡铧,问剑天剑仙叶无锋,今日来寻仇,可敢应下!?”
闻言,山巅上的黄巾修士皆是惊骇,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惊容来。
天剑仙叶无锋大笑道:“齐邡铧,就知道你小子不死心,今日又来问剑我天剑仙,是来寻仇,还是来同老夫争那天下第一来了!?”
金顶上,帝晨儿闻言猛地一怔。
如果说天剑仙叶无锋胜过了南宫老将军的话,那他为何又回来了?
难道是南宫寒没有赶到?还是说这个结局下,南宫老将军无碍?
就在帝晨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老叫花子大笑着问道:
“叶无锋,你争了这天下第一,可是将那南宫老将军给手刃在泰山之巅!?”
“相战不过千余回合,那天下第一的南宫适就被我爷爷重创,举了白旗!”叶子昂激动笑道:“区区南宫适也敢狂妄自称天下第一,当真让人不耻!”
“那这天下第一,看来还没有做实,是人家老将军送给他了!”老叫花子讥嘲大笑,“叶家小儿,南宫适从未自称天下第一,是江湖世人的尊称,但这天下第二,却是这不要脸的叶无锋自个儿封了自个儿!”
“休要胡言,齐邡铧,可敢……”
未等叶子昂怒言将话语说尽,天剑仙叶无锋便收回了仙剑,声音沉沉道:
“浪游散人齐邡铧,老夫应下了你的问剑!”
“那这再好不过了!”
浪游散人齐邡铧当即一剑引来长江水从天而来,有一大剑破浪而出,直斩那天剑仙叶无锋而去!
“齐邡铧,多年不见,你还是仅有这么一招,威力虽有提升,但却如龟爬!”
天剑仙叶无锋袖袍鼓荡,一股强悍的仙气陡然爆发,一剑朝那大浪横斩而去。
刹那间,天上仿若有着三座大山突然出现,挡下了那长江大浪,一道如虹剑气自三座大山之中横斩而去,与那长江大浪上的剑,相撞一处,竞相破灭!
——
上方山中天之柱。
“玉姐姐,其实……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玉小环坐在床头,双手拖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正在床上绣手帕的玉怜怡,突然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玉怜怡愣了一下,莞尔一笑,“为什么突然就要告诉我这件事呀?”
“因为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玉姐姐就适合做姐姐。”玉小环嘿嘿笑答。
玉怜怡停下手中针线,请点她的额头,温和笑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只是先前同莫公子赌气来着。”
“嘿嘿,还是玉姐姐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玉怜怡继续穿针引线。
玉小环想了想,“我看出来玉姐姐也挺喜欢我的。”
“那是自然,毕竟我们都有同一个父亲,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
似乎也是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抵触了,玉小环吐了吐舌头,“嘿嘿,玉姐姐,我其实还看出来你喜欢……”
“嘶!”
未等玉小环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玉怜怡发出一声疼痛低吟。
那正在穿针引线的手,不小心就被尖针给扎破了食指,流出血点来,滴落在那就要绣完的鸳鸯上。
让这娟秀漂亮的一方白手帕,染上了猩红……
“玉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肯定很疼吧。”玉小环抓住她受伤的食指,赶忙塞进嘴巴,含糊不清道:
“萧爷爷说了,这样最能尽快止血了呢。”
玉怜怡看着小丫头,心中流出一股暖流欣慰,只是将手收回来后……
她看着那猩红的鲜血,一时间被一股无尽的担忧和不安情绪迅速侵占了心头。
玉小环见这位姐姐眉头紧蹙的厉害,担心问道:“玉姐姐,怎么了吗?”
“我总觉得……”玉怜怡话说一半,赶忙将那一方手帕和手中的针线放至一边,匆忙从床上爬起。
“玉姐姐,你还没有痊愈呢,可不能这般急躁的下床呀。”玉小环赶忙上前搀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