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老子可没说过自己就会这什么人剑合一。”齐邡铧昂首挺胸大笑,“但距离那一步,也不远了,若是有机会真的能做到,那老叫花子定会让你瞧瞧,若是从中真能帮到你什么,记得到时候老叫花子若是将命给丢那儿喽,你小子一定得给我葬在那两坟头中间。”
“那好,我若死了……”帝晨儿氛围感上头,想了想,“我若死了,你就将我的尸首从那天剑山的最顶端给我扔下去,最好是让那胡狼野狗给我吃喽,也算是我愧对舅舅,愧对小姨得来的应有报应吧。”
“呦,那你可别找我,我可干不来不这种事儿。”老叫花子连连摆手,像是驱赶晦气,“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人生在世谁人又没个仇怨?抱不得仇,还真是没脸再见那些人呐。”
瞧见这般忧伤感叹的老叫花子,帝晨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但我决不能死,必要斩那奇无单的狗头,来祭奠我舅舅的在天之灵,哪怕自爆妖丹,也得将那奇无单给一块儿拉走,也算是给小姨了一个交代,也给了小姨腹中所怀着的舅舅的孩儿一个交代!”
他小姨腹中的孩子是他舅舅的?
这……有点乱哈。
但齐邡铧没有多嘴,他只是摆摆手,祝了一声好运,然后就离开了这间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盯着那缠绕着白布的两柄残剑,哭诉心扉去了。
帝晨儿倒也没有歇着,他是真的不能死,他若死了,妖王山的事情谁来管?小姨谁来照顾?自己的弟弟或是妹妹又是谁来照顾?娘亲呢,匀儿呢,江悔青呢,冯仗剑呢,小瑶瑶呢……
还有好多的人都在等着他回去。
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杀,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讨一个道理!
刘玄谨,女娲!
他雷霆急步走到院内,唤出七星诛天,又开始了他的练剑,无论是冯仗剑所说的气息,还是浪游散人齐邡铧所说的一个融字,那都有一个相同点。
和谐统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院儿里有人练剑,满头生汗。
小院儿外,隔墙有人在默默的祈愿,满是担心。
——
夜里,帝晨儿盘腿在床上打坐,那柄满是裂纹的乌黑长剑就架在他的双膝上。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缓缓低下头去看那柄‘满是疮痍’的暗灵剑。
这是舅舅的剑,第一次见到时,它就已经满是裂纹了。
这把剑一定历经沧桑,然后经由舅舅,转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帝晨儿抬起手,轻轻拂过剑身,在那暗淡无光的剑格灵珠上,他的手稍有停顿。
抚摸到那里的第一刻,一股悲伤竟不由自主的自手指流入自己的脑海,很悲伤……
它,似乎是在哭泣。
白灵愈心,暗灵刹魂,一主生,一主死。
只是这主死的剑,如今却有些失了风度。
本应持剑震苍穹,如今却留在这里;本应被一风姿卓卓,立于苍穹之上的白衣所持,如今却只留在另一白衣双膝之上。
帝晨儿去握住那剑,都不敢去挥,生怕那裂纹突然间爆绽开来,剑刃碎片散落一地。
这是一个念想,一个对舅舅的念想。
但至于舅舅曾经是不是这么想的,他有些不清楚。
也许就像惊羽先生所猜测的那盘棋一样,这柄暗灵剑,也有着它独有的作用。
因为舅舅好像……从未想让他多生什么留念之想。
帝晨儿将暗灵剑抱在怀中,缓缓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去感受这柄剑上所残留的曾经主人的气息……
“舅舅,晨儿的路是您开的,接下来的路,晨儿是为您走的,若是您想晨儿了,待到明年开春儿,您让那荒山开满杜鹃花,盼着晨儿归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