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老板娘握着一枚玉佩匆匆跑来,喘着粗气问道:“可是这个?”
可依然不是……
老板娘又离开了,帝晨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呢喃道:“老板娘啊,这世间是有多少位像我舅舅那般容貌的男子?你竟有着两块儿玉佩了……”
不多久,老板娘抱着她的首饰盒都过来了,让帝晨儿在这首饰盒中去找,可是翻来找去依旧没有找到那枚舅舅曾经丢给她的玉佩。
帝晨儿纳了闷了,“老板娘,那么好的玉佩,你不会乱丢的吧?”
老板娘也纳了闷了,“这些年所得到的好东西,那可都在这首饰盒里了,哪怕是不好的玉,也都是玉呀,不可能乱丢的呀。”
“您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哪天你戴着出门,给丢了?”
“不可能的呀,我都是收藏,去想那公子的冲击力和容貌,这……哎呦喂,看我这张臭嘴,怎就说出了这种事情来呢。”
帝晨儿皱眉问道:“那如果没和你做过呢?”
“这……”
老板娘想了想,“这也不会从首饰盒里逃出去啊。”
“那你再找找,若是找到了,就来告诉我,现在让人将那洗澡水给倒了去,在这大厅里找个桌位,上菜吧。”
帝晨儿有些无可奈何,若是能找到舅舅的玉佩,那此一趟重回冀州城,也不算没有什么收获呀。
——
待到那老叫花子泡了个干干净净的美澡后,他还是穿了那一身的破破烂烂,倒显得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远远就瞧见帝晨儿坐在那摆满酒肉的桌旁坐着,他似脚底抹油般,一溜烟儿便跑到了那桌前。
一手撕下那只鸭子的两条大腿,塞进了嘴里。
帝晨儿叹了口气,“瞧你那吃相,就不能好些吃?”
听出他这语气不对,老叫花子三两口解决完手里的食物,问道:“你这小子是怎么了?老叫花子就洗个澡的功夫,你这态度就变成这般了?”
帝晨儿摊摊手,“没办法,谁让你赶上这风口浪尖了呢。”
“那你倒是说说看,因何事而烦恼啊?”
“我舅舅的一枚玉佩,曾经就丢给那老板娘,只是如今我想买回去,但却不见了那玉佩。”帝晨儿揉了揉眉心,“那么好的玉也不知道珍惜,真是不知那老板娘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狗屎东西。”
老叫花掀开酒封,畅饮一口,“那玉佩很重要吗?”
帝晨儿夹起一筷子白灼虾,又给放了回去,“对我来说很重要。”
老叫花子点了点头,“有多重要啊?难道比你如今这般潇洒的活着还要重要吗?”
帝晨儿愣了一下,“在我看来……也许是的,但在舅舅看来……也许我如今这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还在纠结个屁!”老叫花子将那盘白灼虾推到他面前,“吃,放开了吃!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以前我也不懂这个问题,直到我一无所有方才知觉,人活一世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帝晨儿笑了笑,“有些听不明白。”
“简单,我现在想喝酒,我就喝酒,我现在想砸了这家店,那就砸了这家店……”
“别!”帝晨儿有些被他给吓到了,翻白眼道:“你若是砸了这家店,那你可别说和我一路的,我钱再多,也不能是这么个浪费花法儿吧?”
老叫花子又拎着酒坛,猛灌一口大酒,“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又没说真的要砸这店。我欲乘风去,风不载我,我偏要行。我若不愿提剑,那这世间再无人能够逼我出剑;我若愿提了那剑,这世间我敢称第二,绝不让人称第一!”
突然就放荡不羁的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话,帝晨儿倒不是觉得好笑,反而是觉得这老叫花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你此时是愿意提剑,还是不愿提剑?”
“剑未在手,何谈愿与不愿?”老叫花微微眯眼,探着身子问道:“你小子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老叫花的尊姓大名吗?”
“愿意说了?”
“嘿,倒不是愿意说,只是给你个念头罢了。”
帝晨儿扯扯嘴角,“老叫花子,你打趣我?”
“欸,这可不是什么打趣,帝晨儿,你且告诉我,我还能否再提剑?”老叫花子一手拎着酒坛,一脚踩在那长凳上,颇为霸气。
帝晨儿想了想,反问道:“那你还愿不愿再提剑?若你愿意,那便自然能够提剑,若你不愿,即使清风载你,你也不乘那清风不是?”
老叫花子放荡大笑起来,“你小子倒是机灵,现学现卖,糊弄老叫花子的口,嘿嘿,不过老叫花子喜欢你这话,今日可在此许你一诺!
若你无论去哪儿,只要一路上饿了管饱,渴了管水,馋了管酒,那这一路走到尽头,老叫花子就让你瞧瞧,何为,长江大浪之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