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大黄竖着尾巴,匍匐在地面,龇牙咧嘴的对着冯仗剑嚎叫几声,像极了在为它的主人抱打不平。
见众妖怪在那一袭白衣的带领下皆是进去房间,一直苦苦守在门口的孟锈权在这一次并没有急着跑过去阻拦什么,他只是拔出自己的归鞘之剑,从衣兜内取出一根枯黄的稻草噙在嘴里,呢喃一句,“无剑之剑吗?看不见的剑术,呵,有点意思,和我孟家看不见的剑意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呢。”
他双手交叉抱剑在胸前,朝着那处比较静谧的凉亭走去,嘴里呼唤一声,“大黄。”
“汪!”
那条束着“长辫”的大黄狗兴高采烈的对着他叫唤一声,四脚飞奔,很是欢快的朝着他跑去。
——
房间内,帝晨儿在和那位蓝碑剑门负责颠勺的胖师兄寒暄过后,告诉了他们有关蓝碑剑门此时盘踞上方山上坐拥子书剑门根基,发展中天之柱摘星索的事情。
这些蓝碑弟子皆是喜出望外。
火炕上躺着的玉怜怡依旧处在昏迷之中,说是碍于身受重伤,且还长途跋涉基于奔波才导致的。
此时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有关蓝碑的好消息,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在开心。
白贞缓缓走至外甥身边,那抹感激之色的眸光落在人类小姑娘的身上,她叮嘱道:
“晨儿,若非玉姑娘及时送来那株四千年人参,恐小姨再也无力回天,这份恩情,你得替小姨还给人家玉姑娘,日后若是玉姑娘,或是蓝碑有难,能出手时就出手。”
“小姨放心,晨儿自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毕竟玉怜怡是为了自己才会遭受此番磨难的,帝晨儿心中有愧有谢。
一旁的颠勺胖师兄赶忙行礼道:“帝公子,若是有您相助,我们众师兄弟想来已是丧命,这份恩情少且未还,如今您又助大师兄为蓝碑定下暂居之所,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更羞与承担您的这份大恩了。”
帝晨儿转身看向他,笑道:“我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从中凑巧相助,蓝碑定局中天之柱,这份功劳还是你们大师兄问剑子书剑门开山老祖之功。”
那位明事理的胖师兄嘴唇蠕动,帝晨儿撑掌打断他的开口,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时间虽然宽裕,但总怕会出什么纰漏,所以众位蓝碑师兄弟,你们好生休息,若有什么事只需招呼一声,我那徒儿自会前来照顾你们。”
说着,他便将冯仗剑给推至蓝碑子弟的面前,笑道:“若是几位师兄弟闲来无事恰巧无聊的话,也不妨和我这徒弟聊聊有关剑的事,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无聊的。”
“好。帝公子,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情便是,我们几位师兄弟也不是多事的人。”
在双方相视点头之后,帝晨儿便转过身去,一旁的江悔青脸色微红,凑上前来。
帝晨儿微皱眉头,见她红唇翕动,就稍稍停脚等她说话,可未曾等来她的言语,却先听到从那身后火炕处传来的一声:
“帝晨儿,你若是那白衣……该多好……人妖殊途……你当真如此想……?”
原本就比较安静的房间内,顿时有人呼吸加重。
帝晨儿有些脸色渐红,扭头看去,原来那躺在火炕上的俊俏姑娘正在说着不着边际的梦话……
可是,江悔青翕动的红唇在这一刻骤停闭合,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不等有人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她愣是直接冲出房间,一时间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冯仗剑啧啧道:“师父,你艳福可真不浅啊。”
这话顿时惹得哄堂大笑。
蓝碑弟子皆是揉着眉头,一时竟有些没脸见人,但也有偷着笑的。
“去,去!小屁孩懂什么,休要再口无遮拦!”帝晨儿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那位多嘴多舌的徒弟,“管好你自己的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若是那边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得,这一下竟成我的不对了。”冯仗剑有气无力的拍拍袖子,一屁股坐在了稻草垛上。
白贞无奈摇头,“安康,莫要打趣你师父。”
冯仗剑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作揖道:“知道了,师奶。”
白贞轻“恩”一声,然后看向自己的外甥,叹了口气,催促道:“快些去吧,莫要让江姑娘等你等的着急,她似乎有什么只好意思对你讲的话要说。”
帝晨儿重重点头,匆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