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想不明白呢?”安然笑了笑,她取出手帕为其抹去眼角的泪水,揉她脑袋,笑道:“若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就在家等你,待到过去这个冬,迎来山花烂漫时,你可以去西岐安家寻我,到那时姐姐带你去爬岐山。”
江悔青不舍的抓住她的手,“可安姐姐你怀有身孕,我不放心你一人回去,至少让悔青送姐姐到家后,姐姐再赶悔青离开也行呀。”
安然心中亦是酸楚,可她却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她扯回自己的手,退后两步,笑道:“这一路走来,你可是忘了你初见姐姐时,姐姐是何种身份了?我可是曾经的天剑仙宗第十一剑仙,安然。”
“可......”
“好啦,你若想姐姐,便来寻姐姐就是了。”
说着,安然唤出剑来,踏剑而行,御剑而去。
空气中回荡着安然的话。
“小江,晨儿,我走了,勿念。”
地面上的江悔青想要去追那道疾驰而去的身影,可是空中忽有落下两滴雨来,江悔青止步不前,向来坚强的性子,自尊心及强的脾气,倒也在这闹市街头蹲坐在地上,视若无物的嚎啕大哭起来。
心中感慨万千的帝晨儿抑制着内心的歉意和感激之情,对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躬身拱手道:“安然姐,一路顺风。”
就在这闹市中,帝晨儿搀扶起了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江悔青,他想着将她揽入怀中,给她一份温暖,可是却被人家给推开了,且被警告道:
“安姐姐走了,你倒是高兴的很,我可警告你,我和你一同回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安姐姐,我是为了替她监督她的夫君!”
帝晨儿轻“恩”一声,抓住锁着海东青的锁链,道:“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不敢同安然姐说,我觉得这里面也有我的过错,算是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坏人,可能也是被当时的利益所蒙蔽,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后只觉得才知道了,安然姐和南宫已经成婚了。”
江悔青抬袖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埋怨道:“你以为安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我告诉你帝晨儿,这不是我第一次醉酒,也不是第一次用安姐姐教我的法术去追溯昨夜发生的事情!你嘴碎的很!等我和你回去后,那一袭红衣,我也是要去教训她的!勾引别人家的男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就和我拼上性命比一剑!”
帝晨儿呆愣在了原地,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那种愧疚感顿时袭上全身。
许久后,帝晨儿呆愣愣的问道:“昨夜,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
江悔青一拳重重砸在他的心口,“你只提了那一袭红衣,你个大笨蛋!”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安然姐在那红枫树下问的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安然姐要突然回家,突然想明白了缺少的意思是什么。
也突然明白,原来,安然姐想不通的事情,和那一袭红衣有关......
仿若醍醐灌顶,忽然知晓自己有多么自私的帝晨儿陡然迸射而去,去追那蓝衣,可是蓝衣早已消失在天际,他原本想要去西岐,想要去安家,再去一趟那安字号,可是最后他却停在了空中。
若是去了,又该如何向安然姐解释呢?
若是去了,又该说些什么好呢?
许久后,他怀着这份歉意,重回燕都,再落那一袭青衫身侧,只是这时已有数位人类修士遣散了人群,持剑已将他们二妖围困在了这处繁华闹市之间。
修士们不由分说的抛出铺天盖地的捕妖网,一袭青衫懒得解释,抹去脸颊泪痕,祭出一剑,轻咳便斩碎了那捕妖网,当剑再回她手中时,站在前排的六名修士皆剑死当场。
一人怒喝:“布阵!”
江悔青欲要再挥剑时,却被身边的帝晨儿给扼住了手腕,她很诧异,“为何拦我!?”
帝晨儿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他们?”
江悔青气的跺脚:“因为我心烦!”
“心烦就可以无缘无故的杀人了吗?!”
帝晨儿一改前态,竟呵斥这心仪女子一声,旋即手臂猛的用力将呆滞的江悔青给扯在身后,帝晨儿沉声道:“尔等莫要再上前半步,若坚持布阵,本王是会动手的。”
一人剑指与他,“妖孽,你出现在这城中便已是死罪,昨夜又大闹良辰酒馆,今日又杀我修士六人,如今还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帝晨儿低沉着脸色道:“若是你们一开始就定下了入城便是死罪的话,那为了这个理由来围杀我们,江姑娘就属于自保,便没有错了。既然她无错,那本王便有理由杀你们了!”
话音落罢,阴阳咒界展开,一股强横的撕扯之力顿时强压在众修士身上。
就在这时,忽有强健的马蹄声响踏来,急忙劝止,“帝兄弟,勿要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