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贫僧这钵里来。”无言托着他的“大碗”,言辞温和的对着小叽说着人话......
光亮的脑袋挨了小叽无情的猛啄之后,无言只是言笑,到最后小叽似是啄累了,也就再没有理会别的人,反倒是同冯仗剑玩的不亦乐乎。
帝晨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说这只雀鸟真的暗藏什么玄机的话,自己资历修为尚浅看不破其中奥秘也就罢了,眼下可是有着青丘的酒屠,九头雉鸡的长小姐以及怪人无言在。
若是连他们也看不出来的话,要么是这雀鸟所藏玄机大的离谱,要么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麻雀。帝晨儿宁愿它是后者,也不希望是前者,毕竟是仙门神权所“送”的东西,不得不妨。
就在这闲暇无事的时候,墨八却突然神秘兮兮的走到了帝晨儿的身后,他偷偷扯了扯帝晨儿的衣袂,在后者纳闷看向他之后,眼神示意了对方别处去谈。
约莫跟在墨八身后行了百十步,再回头时,在原地休息的众人皆被眼前的这棵粗壮的大树给挡住了视野。
神秘兮兮的墨八,这倒不像他的作风,帝晨儿也多少猜出了一点情况。
“狐帝,这位桑桑姑娘你觉得可放心?”墨八表情严肃,低声问道。
帝晨儿笑了笑,“是因为昨夜的那个神秘人就是她?”
墨八一愣,旋即纳闷问道:“狐帝既然知道是她,为何还要相信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她这种身份神秘还身兼法宝的人类修士。”
“可是没有她,我们去不了庆华山。”帝晨儿直言要害,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八,时间不等人,我们这已经算是浪费了两日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更何况想要找到桃柳秘境还需要找到地渊峡以东的三十里桃柳林,但是却又颇为神秘。故此你能想象到吗?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墨八思衬了片刻,肃然问道:“她,可信吗?”
帝晨儿摇了摇头,“暂且还不知道,但我却有一种感觉:她的目的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她也是在找妖途医圣?”墨八皱眉惊愕,“可他是一个人类,暂且不提她是怎么知道妖途医圣所在的,我很好奇,她一个人类,就不怕妖?或者说,她就不担心自己死在桃柳秘境?”
“也许她有她哪怕冒死也要去找到涯辰的决心意志吧。”帝晨儿叹了口气,“虽然桑桑姑娘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但我觉得她对妖族的看法并没有偏见,也许是我信了她的那个故事,也许也是因为她眼睛里和我聊天时的轻松闲适吧。她不怕我,就像和一个认识许久的人类朋友在聊天一般。”
墨八轻咳了一声,没来由的提醒道:“匀儿也许还有救呢,你可别沾花惹草,到时候苦的可不单单是你。”
帝晨儿一愣,无奈一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到处留情的人?”
墨八没有回应这句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在南蛮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找到了这个,我记得这是你的东西,一时间没能想起来给忘了。”
说着,他手掌微微翻动,精光闪过。
已经伤痕累累,断裂丝线的松纹链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帝晨儿猛地瞪大了眼睛,慌忙看向自己的左手腕,牙印还在,只是松纹链早已不见了踪影。心头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曾经自己所珍视的东西,现如今在它丢失后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也许旁人可以给自己无数的个理由,比如说忙的焦头烂额,比如说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比如说事情一环接着一环身心疲乏......可是自己真的能接受这些理由吗?
满怀愧疚的颤颤从墨八的手心接过松纹链,他想到了那日夕阳下的两人,想到了此时依旧躺在狐后山巅冰棺内的尸身......
最喜不过山盟海誓情话如棉,最悲不过转眼云烟,沧海还未变桑田,却浑然不觉,自己竟渐渐遗忘,若非旧物重见,恐不知今生何时能重提那时情话,那时,那人。